君亦景拉住殿锵锵,示意她不要冲动。
殿锵锵挣脱他,慢慢向太子走去,“殿下。”
太子转过身,手中摇着一把江山美人图的折扇,已经十月,这个时节摇扇已经不合时宜,不过被火光一烤,倒还真的生出几分闷热来。
他饶有兴趣地弯唇:“原来是云姑娘,怎么,七弟有话传?”
“不。”殿锵锵摇摇头,“是臣女有几句话想问太子。”
太子有些疑惑,收了折扇道:“什么话?”
“太子是真的想当储君吗?”
殿锵锵直直地看着他,目光犀利,不偏不倚,那眼神好像能射穿他。
太子一怔,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
殿锵锵无视他的眼神,继续道:“太子可知道这民事司是什么地方?户部三司之一,百姓商贾赋税全靠民事司盘点,干事间和民政殿内的公文比其他二司加起来都要多,太子此举,可知道要让朝廷承担多少损失?要让百姓承担多少的损失?只为了一己私利便致百姓如此,太子觉得,你当得起太子这个称谓吗?”
殿锵锵的话掷地有声,幸好旁边看热闹的百姓都站的远,否则,明日京城的大小茶馆里,定又是一顿编排。
太子的脸都气的有些发青,他未想到区区一个云家养女竟敢当街对他一个太子乱加指责。
“放肆!你的意思是这民事司的火是本宫所放?这天下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我西辽之物,本宫岂会损害自己国家的东西!云倪恬,本宫看就是七弟把你宠的太厉害了,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你想做什么!”
殿锵锵呵呵一笑,太子说的话,她显然一句都不相信。
“不是你?不是为何太子在此隔岸观火?”
不远处的君亦景见殿锵锵和太子发生的冲突,差点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关键时刻想起自己还是残疾,还是耐着性子让马夫将他抬下马车。
“太子兄长,恬恬,有话好好说。”
太子脸色铁青,不吐不快:“七弟,这就是你收的好干妹妹,嗯?竟然当街指责本宫放火?真是血口喷人,本宫要禀告父皇,治她个不敬皇室之罪!”
殿锵锵更是不肯相让:“你敬人,人才会敬你,太子敢说这场火不是你放的?”
君亦景挡在二人中间,想要调节矛盾,却被二人齐齐用力,将轮椅推开了一丈远。
“云姑娘真是好大的底气,以为傍上七弟就敢冒犯皇室了?本宫倒是想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太子怒不可遏。
“本姑娘有底气不是因为厉王殿下,而是因为身后站着天下万民!如果太子没有放这把火,会引起今日这场争吵吗?不争吵,我会冒犯什么皇室吗?太子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怪起别人来,不觉得有失皇家颜面吗?”
殿锵锵争吵起来君亦景是见识过的,不把对方怼的说不出话来决不罢休,反正就是正理歪理一起用,就不信你还能再开口。
果然,太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极为精彩,百姓们也纷纷凑过来,想吃点瓜。
“呵呵,什么时候天下万民都站在你的身后了?皇帝是君,本宫是储君,你以为百姓会站在你那边?”太子感觉大脑有些缺氧,但气势上不能输。
殿锵锵反驳道:“民为水,君为舟,水载你你是舟,水不载你你就是一块破木板,在这充什么胖子!还以为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呸!”
旁边的君亦景捂脸,他塑造的端庄贤淑的贵女形象啊,全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