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经走出了病房的安谨惠和南宫音,就那么呆滞着眼神杵在原地。南宫音是满脸的无辜可恐惧,而安谨惠则是酝酿着暴怒之意……
苏蔓颤抖着唇,已经没有了半分血色。“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到我自己该回去的地方。”
可是无论苏蔓如何的挣扎,却推不开面前这个浓稠着眼色的男人。
“跟我回去!”宫明诀从未如此的执着和笃定。
就连一旁低泣的林妈都有些动容,心疼的目光瞥向安谨惠,“夫人,还是把苏小姐带回去吧……苏小姐已经受到了惩罚了,而且她一天一夜都待在医院,陪在少爷的身边。”
安谨惠没有再说些什么,直直的转身离开了。
安澈开着车,车后座上面是苏蔓和宫明诀;而老伍开着一辆车,车子上坐着安谨惠,林妈和南宫音。
车子开到了宫宅,安澈便离开了。
而当苏蔓就那么站在书房里面,看着宫明诀当面跪在安谨惠的面前,却仍旧一双火烫的眼神望着苏蔓的时候,她知道她错了。
“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开始我就错了。”苏蔓冷冷的说着,她从未如此看清楚自己的错误。
一开始,她就不该和宫明诀有任何的怜惜。甚至一开始,哪怕是被尹慕白和元琪儿陷害至死,死在尹宅,她都不该坐上宫明诀的车子,被天神一般的他救下来。更不该求着他把她留下,签下十年眼契。
“一切都该是有因有果的,一切都是罪孽,是要偿还的代价!”安谨惠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这么冷冷的开口。
她不去问宫明诀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好像就听信了新闻上面的报道;她也不去问苏蔓为什么刺伤了她的儿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宫明诀咎由自取,挫骨扬灰了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苏蔓的错,一切都是儿子自己愿意。”宫明诀的话语把所有的罪责都揽下来。
他想要保护苏蔓,把她雪藏起来。
那一瞬间,苏蔓看到安谨惠的脸上苍老的皱纹渐渐的浮现出来,不可抹平的皱纹和眉心的褶皱。宫明诀已经蓦地从地上起身,不再跪着,走到了苏蔓的身边,已然拉住了苏蔓的手……
“给我站住!”安谨惠开口,还是那么的一力万钧。
可宫明诀这次却没能听从安谨惠的言语,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从书房里面离开。杰西和南宫音就那么站在门外面,当宫明诀的眼眸撞上了南宫音的双眼的时候,杰西已经跑着冲进了书房里面。
瞬间跪在了安谨惠的面前,“奶奶,奶奶不要骂爸爸和妈妈了好不好?是杰西的错,杰西以后不会惹爸爸和妈妈生气了……杰西听话,杰西很乖……”
“杰西……杰西……”
安谨惠只是抱着小杰西,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深吸一口气,她真的已经老了,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宫明诀,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他。
也许,唯独他明白过来,他才能自救。
当清晨乳白色的薄雾刚刚散去的时候,苏蔓的腰上缠上了一只温暖的大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