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点点头,像是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假寐的宫明诀,“我知道了。”
当宫明诀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苏蔓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给他说话,像是讲着一个冗长的故事,故事里面有杰西,有楠西,有苏蔓,有宫明诀……
可宫明诀他多希望这个故事的尽头就是一家四口人在一起。
但这一个美梦之中他睡得格外的好,醒来之后还能看到苏蔓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就连力气都回来了几分,苏蔓见他醒了,连忙站起身看了看时间,“你醒了,睡了整整三个小时。”
宫明诀转过脸来,温柔的眼里只有苏蔓那张小小却精美的脸颊。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她,也不说话。苏蔓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睡得有些傻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带着杰西回英国去么,怎么还在我的面前?”宫明诀终于淡漠的道。
温情总是稍纵即逝,哪怕是片刻的温存,或许对苏蔓和宫明诀之间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他根本不可能把苏蔓当成正常的娇滴滴的女人来疼爱,或是心疼。
这个女人啊,尽管下一秒钟可能对你温柔如水,投怀送抱,但是前一秒没有失去理智之前,浑身涌动着的却是躁动不安的血液,无法屈服的倔强的血液。
“你希望我走?”苏蔓的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如果你现在说是,那么我二话不说就带着杰西离开,我发誓你将永远都无再见到我,哪怕我死。”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促使着苏蔓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或许嘴上说出口的话越硬气,或许拿着生死都不见一面这样的代价作为要挟,或许可以求得宫明诀的嘴上留情。
他倒是用力的扯起唇角一个轻笑。
宫明诀抬起手臂,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从白色的病号服里能够看到伤口的裂痕,格外触目惊心。
只要稍稍抬起手臂,就会牵动刀口,有种火辣辣的疼。
“这是之前的伤口,你手臂上也有一个。”说着,宫明诀的手指又缓缓转移到了心口的位置。“这是左心房,海拉刺穿它的伤口。你心上有吗?”
那个声音还是那样的醇厚低沉。
虽然是勉强的开口的,但苏蔓依旧能够感觉声音刺穿了重重的空气的阻隔到达她耳膜那一刻发出的响声。
他慵懒的转过头来看着此时就凝视着他脸颊的苏蔓。
“没有。”苏蔓说着,也牵强的笑了笑。
她又怎么会有心上的伤口呢?她不是被宫明诀代替了那一刀么。
忽然起身,苏蔓抬起手将窗帘拉开,阳光满溢进整个房间里,大**的宫明诀揉着被春日阳光照耀着的眼角,悠哉悠哉的睁开惺忪睡眼。
“你决定一直都不见任何人么?”苏蔓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