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马戈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你才到迦太基多久迦太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我们不希望国家安定吗如果议会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我们为什么要花费不必要的力气去完成它们呢”他不客气地质问,挥舞着紧握拳头的手臂。
他在愤怒,王玉婷感受得到。她继续说:“你不信任议员们吗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国家的领导者,军人应该”
“你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些该死的老头子了”马戈的大喊打断了他的长官的话,愤怒的拳头砸在了餐桌上。
王玉婷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愤怒了。“该死的老头子”这是对受人尊敬的议员们的极大羞辱。马戈辱骂元老议员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他曾经因在神圣的元老院殿堂辱骂元老而轰动迦太基,并且因此被监禁了数天。这句话可能已是他对议员的代名词了。
军官们早已经了解马戈的脾气,也由于他们大多是巴尔西德党的人,所以没动声色,而那些不是巴尔西德党的军官也不会在目前的状况下挑马戈的刺。王玉婷也已从加鲁和安巴利口中打听到了一些马戈的情况,不过她并不打算漠视马戈的习惯。
“你怎么可以侮辱高尚的元老议员呢你大声打断长官的话已经非常不礼貌了,现在竟然辱骂议员阁下。我会处罚你的”王玉婷严肃地训斥起来。虽然没有露出半点笑容,不过她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马戈不服地大吼。
“我没有资格吗我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你的顶头上司,我会没资格处罚你你怎么受教育的不要以为你是汉尼拔的弟弟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就是因为军队里有你这种任性的家伙,国家才会混乱。希望你安分些,军人应该服从命令,对长官保持尊敬”王玉婷教训得很过瘾。这是她第一次当着下属们的面正式地教训一个人。马戈没说话,目光也没有正视她,就像是挨了教师批评却又不服气认错的顽劣学生。王玉婷了解这种不理睬态度下的情绪,她的校园生涯中不也常这样吗
王玉婷没有没完没了地教训,她很快表现出消气后若无其事的样子,并示意军官们,可以用餐了。当所有军官不再注视她与马戈的时候,她的嘴里突然咕哝出一句只有身旁的马戈才能勉强听见的话,“三兄弟都不是好货色,一个是草包,一个是懦夫,还有一个”
“你说什么”马戈扔下餐具,站了起来。因为他的举动,人们又把目光注视到了王玉婷与马戈的身上。
“又怎么了”王玉婷不慌不忙地回应。
“你刚才说什么了”马戈愤怒地追问。
“我希望你懂得尊重长官,所有人都听见的。”王玉婷把目光移向军官们,他们都是证人。
她的态度对马戈来说简直是一种愚弄。“不是这些是刚才那句”
“我只说了这些,刚才什么也没说。”
“你不承认”
“不承认的人是你,你始终不肯承认对长官的不礼貌行为。马戈,男子汉要勇于承认错误,最起码也要礼貌待人。”
“你对你的长官礼貌了吗”
“啪”的一声结束了军营食堂里的争吵。马戈的咆哮,女统兵官的狡辩,军官们的劝阻与议论在这一声响后,全都停止了。
王玉婷捂着左脸,由于过度惊讶,表情僵化了,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统兵官们,以及其余军官像是灾难突然降临到了他们头顶,也不知所措地呆住了。唯一有反应的是马戈本人,他缩回了伸出的手,神情中充满了因冲动过头而带来的慌张与后悔。
这是迦太基史上前所未有的事,一个副官竟然扇了他所跟随的长官的耳光。对王玉婷来说这也是前所未有。她大致了解了马戈的个性,知道他会为有人推崇元老议员而动怒,知道他敬重他的兄长,知道自己会有被打的可能,可结局依然超出了意料。她猜想马戈可能会给她一拳,或者踢一脚,又或者两者都有。总之,只要他动手了,她就会以此为理由,把他赶走,这也是汉尼拔用来对付她的计谋。但她没想到他竟是扇她耳光,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打她的脸,今天算是受辱到底了。
“我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的。”王玉婷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我将重新考虑你的职位”
马戈没有辩解,他仍没有回过神。那些追随汉尼拔的军官却争着为他说情了。
“阁下,请您原谅他。马戈的冲动是出了名的,有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您一定要原谅他的鲁莽。他太年轻,小孩子常犯错误,这是难免的。”
女统兵官的要求是非常正当的,任何长官也不可能允许一位对自己动粗的副官留在身边。军官们只是尽力劝说,但他们明白效果不大。
王玉婷的态度非常坚持,不过心里却在寻找时机,她最终会大度地原谅马戈,目的是卖给这些军官一个人情,便于以后相处。
可这时,一名士兵闯入了只有军官才能进入的食堂。他能进入是因为他不同于普通士兵,他是负责军官间传递军情的信使。
士兵递给了王玉婷一根卷轴,一定有紧急军情。女统兵官打开卷轴,里边又有大半单词不认识,她机警地把它递给了身旁的副官,“念”
马戈见到了卷轴里的内容,却无法念出声来。军官们也很焦急,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迦太基向萨干坦宣战了。”马戈看着内容,说出简要大意,“四万军队已经出发,指挥官是”他接着往下看,“汉尼拔将军亲自指挥。”
这个消息使得所有人震惊了。
第七十四节围城
更新时间:20068218:45:00字数:3577
半夜里马的鸣叫和篝火旁士兵的喧哗吵得帐篷里的人睡不着觉。陈志来回翻转几遍后,掀开薄毯,静悄悄走出了帐篷。
今天是兵临萨干坦城下的第一个夜晚,虽然没有发生战斗,却平静到使人胡思乱想,不能休息。营地里睡不着的士兵聚在一堆堆篝火旁天南地北地闲聊,士兵们说好几种不同语言,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陈志从他们间穿过,在深夜的营地里漫步。
明亮的迦太基军营把山顶萨干坦城幽暗的城墙突现出来了,陈志每往前进一步,总会不自觉地注视它一眼,明天或者后天,一声令下,他将像蚂蚁冲向蜜糖般攀上那堵高耸的墙。这一刻,陈志有些迷惑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为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