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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2 / 2)

王重阳捧着宝贝女儿的脸,见到女儿没事,心里悬吊的石头落下了。“听到你的叫声,我们以为你出事了。刚才为什么喊叫遇上麻烦了吗”

“不,爸爸。没什么事”王玉婷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告诉父亲刚才发生的事。

“我们来时看见有人被士兵抓走了。那些士兵不是城防军,应该是城里巴尔卡家的卫队。”居阿斯谈起他们赶来时见到的情景。

“哦可怜的人竟然惹上巴尔卡家族,简直就像在迦太基招惹三十人委员会议员般愚蠢”欧卡斯摊开双手,为陌生人感到不幸。

“巴尔卡家族他们是什么人”陈志发出疑问。

陈志的古代语言是三人中掌握得最好的,简单句式他基本已能听懂。他的疑问却引来众人奇异的目光,在雇佣兵们心中,有人不知道迦太基的巴尔卡家族的确是一件值得称奇的事。

居阿斯联想到陈志来自遥远的国度,也就不感到意外了,解释说:“巴尔卡家族是迦太基最有名望的贵族,传说他们是迦太基的建立者爱利萨女王的后代。历来这个家族的成员作为议员,长居迦太基统治核心,但到了哈米尔卡巴尔卡,这位伟大的人物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军队,从此巴尔卡家族成为了迦太基军队的领袖。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汉尼拔就是属于巴尔卡家族的,而新迦太基城以及伊比利亚的其它迦太基城市事实上处于巴尔卡家族统治下,元老院离这儿太远,根本无法顾及。马戈之所以敢公然藐视元老院,也是由于有巴尔卡家族撑腰的原故。我这样说,能明白吗”

陈志点点头,大部分话语他是听明白了的,王重阳大概懂了一半。不过王玉婷到是被愣住了,安娜特教给她的是原自腓尼基语的迦太基语,居阿斯他们说的是希腊语,除去今天刚学会的几句“骂人用语”外,她可一窍不通。几经王重阳与陈志翻译,才弄明白大意。

“对了,那是什么”王重阳指着王玉婷放在身后,遮遮掩掩的节杖问道。

虽然以王玉婷的娇小身体根本掩饰不住细长的节杖,可她依然不愿意把这么一件工艺品交出去。“这是别人给我的”言下之意,这东西是她的,谁也不能碰。

“给我看看”可节杖仍被居阿斯强力的手臂夺走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节杖光亮的杖柄反射出金属光泽,上边的纹路也迎着光,在高光与阴影间渐渐呈现。顶端的雕刻是最显眼的部分,蜿蜒盘旋的两条小蛇像是活的,摇摆着柔软的轮廓线。

“赫耳墨斯”雇佣兵们发出一声惊叹。

“哪来的”居阿斯问向王玉婷。

陈志连忙做翻译。王玉婷却拒绝回答,她对抢去节杖的居阿斯充满怨气。

居阿斯反复摆弄细长的节杖,“这个应该是空心的吧”记忆中他见过军官们打开过类似的东西。于是试着转动杖柄,看能不能找到接口。果然,节杖从中上部分开了,居阿斯倒转杖柄,一根木筒从里边滑落出来。

王玉婷手脚灵敏,抢在雇佣兵前面,把它捡到手里。人们的目光立刻集中向掉出的物体,外形简朴的木筒上缠绕着封条,并绑着绳索。王玉婷拉开活结,束缚的细绳立刻松开了。

“等等别拆”

居阿斯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他想要阻止王玉婷,可惜少女好奇的心是没人能追得上的。王玉婷扯掉封条,已经把里边的重要物件给抽了出来。

由于长时间被卷在木筒里,纸草已经打成卷,展不开了。王玉婷不知道手里的东西是怎么做成的,她只见到用金箔包裹的金光闪闪的边沿。好不容易才将其勉强展开,上面全是黑色文字,这些字母王玉婷都见过,安娜特为她编写的识字卷轴上也是这样写的,可惜的是,她一个词也不认识。

居阿斯感到闯下大祸的压力。从前在别处当兵时,他曾见过信使将十分重要的信件藏于节杖中。节杖代表神使,这既说明了信的重要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障安全,毕竟一般人不会打神器的主意。而这封信必定也是非常重要的。

“谁能帮我念念”王玉婷提着纸草一角向雇佣兵们展示,雇佣兵虽懂些迦太基语,但文字由于不常用到,竟无人能识。

信件放在居阿斯眼前,光头队长一把将它握进自己的大手中。队员们对信中内容的好奇程度决不输给王玉婷,他们看着队长,他是最后的希望了。

其实迦太基文居阿斯同样不认识,但他却在纸草前傻眼了――信的末尾列有一长串署名,并附有红色印迹,但却又见不到官方专属印件。他手里的竟是一封非正式的密信,通常这样的信一定牵扯着某个阴谋,而他们正在被卷入这个“阴谋”中。居阿斯把目光转回到信件开头,陌生单词中竟有一个认识的,这应该是个人名,由于时常听说,所以无意中记住了它的迦太基文写法。“哈斯德鲁巴。”居阿斯不小心将它念了出来。

雇佣兵们如同听见神之名般被这个名字震住了。他们终于明白这是封怎样性质的信。一封带有军事色彩的机密信件被他们儿戏般地传阅,假如有人告密,他们的后半生恐怕将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渡过。

现在居阿斯关心的是这封信的来路,王的女儿是怎么得到它的

“从哪儿得来的”居阿斯将话题带回到最初的疑问上。王玉婷依旧闭口不答。不过问题的答案居阿斯已猜中七八分。“被卫兵抓走的人给你的”女孩没有反驳,估计猜对了。从分手到再次相遇,也只有那个人才有机会接近她。

雇佣兵队长留意四处,应该没人见到他们拆信的事。“这封信我们不能留。”他有力的手指想要毁掉它。

“等一下”王玉婷即时将信夺了回来,“这是我的东西就算要毁也轮不到你”她边说边将镶金边的纸草卷回木筒。

“把它给我”

王玉婷不仅不将木筒交给居阿斯,更将它藏进裙子里,并故意挑衅,叫他自己伸手。她的无赖行为令雇佣兵队长愤怒。雇佣兵们劝导他们的队长,别跟小孩子生气。居阿斯也并非真为王玉婷恼怒,他仅是在意那封写给哈斯德鲁巴的密信而已,巴尔卡家族的卫兵抓走了信使,证明巴尔卡家族已被卷进一场阴谋中,一旦信使招供,巴尔卡家找到王的女儿,那么他们也将难以置身事外,他们是小人物,经不起上层权力风暴的折腾。

为了女儿的安全,王重阳决定亲自送王玉婷回安娜特的宅院。同室的雇佣兵已经答应,如果不幸碰上查房军官,会尽力为他掩饰。

“王,想办法拿到信。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不能让你女儿拥有它”居阿斯临行时仍不死心地向王重阳托付。王重阳了解女儿的个性,她认定是自己的东西没那么容易从她手里夺走,但他依然点头答应了。

新迦太基城的夜晚非常冷清。漆黑夜空下,城市的剪影里只有寥寥几盏昏黄的灯,远方城市中心的贵族居住区内光线要充足一些,但依旧比不上划过天际的银河。贯穿街道的凉风给前后无人的幽长道路注入阴森的寂寞,使人手臂冒起一连串鸡皮疙瘩。父亲陪着女儿漫步街头,先前卫兵追捕疑犯的喧嚣已经没有了,现在有的只是父女俩的单纯对话。

“那光头外表粗暴,但其实是个心思细密的人。他说得有道理,这封信是不祥之物,不能留在身边。信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送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