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迟忽地踏出马车,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说:“误会,娴妃有心疾,刚刚马车太颠簸,她的心疾犯了,导至呼吸困难,这才剥了衣服。是朕误会娴妃了。”
……群臣愕然。
这话编的他自己能信吗?
不过他自己不能,那也是皇帝说的呀!朝臣们不想脑袋落地,那就只能赞同。
“哦,原是如此,臣在民间时曾看过此类的救治方法,专治胸闷心悸等症。”随行的太医院院正恍然大悟的说道。
盛景迟衣冠楚楚的走下马,来到宁音的面前,“虽然是误会,但是颜小姐的仗义直言,仍是让朕受益匪浅!颜小姐,七弟有你这样贤内助,是朕的福气!”
宁音真想赏他一个大耳光,我是谁的贤内助关你什么事。还福气,本小姐打的你煞气外放。
“陛下英明!”群臣高呼。
盛景迟方向一转,经过宁音来到江宁悦面前。
“娴妃,你身子不适就不用去围场了,这里离行宫不远,就先去行宫养着吧。”
他蹲下来,拉住披风的两端,绕到江宁悦的脖子前再往身后一绕,长长的披风便像一件深衣裹在江宁悦的身上。
然后握着她的腰再用力一举,便将江宁悦安放在马背上。
而后再一挥广袖,那些原本服侍江宁悦的宫女就跑了上来。
他们牵马的牵马,扶人的扶人,簇拥着将江宁悦带走。
“宁音,我不要去行宫,宁音,救我!”江宁悦被动的往前行,忽地回过头来,看着宁音大声呼救。
她有非常强烈的不安,她感觉自己现在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人总是在绝望的时候才能知道谁是真正愿意救自己的。
宁音才不想和江宁悦有瓜葛,刚刚出手,纯粹是讨厌一群男人围攻一个女人。
“行宫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再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别人。”宁音挑眉,翻身回到自己的马上。
盛景迟竟然像听不出宁音的指桑骂槐,还朝着宁音拱了拱手说:“颜小姐放心,娴妃做了你十几年的姐姐,朕一定会好好待她,不让你担心的。”
“但愿!”宁音打马前行,嚣张的无视天启皇帝还站在原地。
这份魄力既让人羡慕又让人担心。
因为江宁悦滚出马车之时,周边都是朝臣,百姓们都被拦在了警界线外。
所以并没有看到真正发生什么。
后来盛景迟主动出来解释,也就很快平息。
大部分恢复秩序,继续前行。
但或许是受刚才的事的影响,每个人的脸上都很严肃。
“音音!你还是坐马车吧。”盛誉牵住宁音的缰绳,眼角余光不悦的往旁边滑去。
那些人总是时不时的往宁音身上瞟,让盛誉心里很不舒服。
“好吧,出一身汗吹着风挺不爽的。”宁音回到马车上,盛誉便找来湿帕子给她擦手。
“你呀,何必管那闲事?”盛誉一边替她擦手一边不无担心的说。
“此事也是我失算,我原本只是想让他们停止那猥琐的行为,哪里知道马车会翻,江宁悦又会那么没用。”
宁音撇了撇嘴,看似不屑,其实心里也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