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又站出来,反对道:“七王爷,下官等人已经说过了,柳氏虽然对娴妃娘娘有养育之恩,但她本就是顾家的千金小姐,没有柳氏一样可以锦衣玉食的长大。”
盛誉笑笑,“大人言之有理,但是娴妃在安阳城时被誉为第一美人,不仅美若天仙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其养母精心养育长大的。其养母虽然初心可恶,却也给了娴妃良好的成长环境。不这些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话锋一转,神色略有些怜惜的说:“是非对错,善恶忠奸人人心里有杆称,天启律例也白纸黑字的写着,各位大人们懂得,娴妃娘娘也懂得。但是,若真处置了柳氏,各位觉得大快人心。娴妃娘娘呢,她有的只是能心如刀绞?”
盛誉说这话时,内心里恶心的都要吐了,但为了来时的目的,只能继续装腔作势。
朝着盛景迟作了个揖,痛心疾首的说:“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母女情深,岂是轻易能割舍的?娴妃那般善解人意之人,又怎能割舍,陛下重情重义,又怎能眼见娴妃心力交瘁?陛下,臣弟建言,不如请娴妃娘娘出来,亲自作个了断。”
是非对错,朝臣们可以据理力争,但要说到内心的感受,都失去了发言权。
“臣附议!”于是乎,一众朝臣都附和起盛誉的建议。
盛景迟压根不在乎什么柳氏花氏,更不在乎娴妃,他只是觉得吵。
不过以他对娴妃的了解,多半是没什么母女情份的。
那不就是妥妥的六亲不认,人世间最可怕的煞气之一吗?
“好,请娴妃!”盛景迟心头一喜,大手一挥,传令下去。
娴妃宫,江宁悦听说柳氏找上盛誉,盛誉又将她推到自己面前,一张俏脸青白交加,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阵。
“江夫人来了,悦儿,是好事呀。”顾林修靠近她,蛊惑着说。
“好事?”江宁悦有些怀疑的看着顾林修。
自己的亲娘是什么德性,江宁悦比什么都清楚。
那就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又蠢又坏的女人。
以前颜氏软弱,宁音痴蠢,柳氏欺负起二人根本不带掩饰,几次差点被外人知道,还是自己替她遮掩,方没有闹出府去。
现在到了皇宫里……
江宁悦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里还能顾上她。
“不,我是顾家女,我的母亲是顾三夫人,不是什么柳氏。”江宁悦一口咬定的说。
顾林修摇摇头,劝道:“悦儿,这话要是传出去,你的贤名可就毁了,再者,皇帝竟然让人把话带来,那就表示他不反对,而你要做的就是顺从皇帝的心意,如此才不会被厌弃。”
顺从皇帝的心意?
江宁悦顿时不敢再打自己的小算盘,“我明白了,来人,摆驾勤政殿!”
江宁悦在宫人的簇拥下,排场极大的来到勤政殿。
她记着顾林修的那句顺从皇帝的心意,于是乎一进殿门就梨花带雨的哭起来,“陛下,还请陛下饶过柳氏一命。她虽糊涂,却也养育了妾身。妾身为人子女,不敢问罪长者。还请陛下,高抬贵手,饶过她。”
江宁悦一拜到底,楚楚可怜的样子,引得那些心肠冷硬的朝臣生起同情之心。
盛誉微微的翘了翘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盛景迟的脸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气愤的想拧断江宁悦的脖子。
多好的吸取六亲不认煞气的机会,这个毒女人是哪根筋搭错了,装什么孝子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