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脸上,笑容僵滞,漆黑的眼中暴风刮起。
江宁悦疼的眉心一皱,想喊却又不敢喊出来。
“时辰不早了,太后娘娘其他的宾客应该都来了,出门时盛誉再三嘱咐一定要和人好好相处,不能丢了他的脸,得跟每个人打招呼。呀,刚刚在太后娘娘的宫里,好像就没有行大礼。陛下,小女子得去给太后太妃赔不是,失陪了!”
宁音咋咋呼呼提起裙摆就跑,根本不管盛景迟会作何反应。
这符合她商户女的身份,也符合盛景迟之前对她的判断。
她知道,盛景迟最要面子,他花了这么多心思讨好颜氏,讨好小才,讨好自己,让人误以为他皇恩浩**就是因为面子。
他是不会直截了当的挑明的。
宁音有恃无恐,来到院中,拉起颜氏和小才就走。
“啊!”门内,江宁悦终于叫出声,但是那声音低低的,压抑的,就好像是落在深井里的野猫,明明那么绝望痛苦,外界的人却只是轻轻一笑,调侃一句,那只猫又顽皮了!
盛景迟将所有的愤怒发泄在江宁悦身上。
良久之后,江宁悦憔悴的躺在一堆破碎的衣料里,真真是只没人要的流浪猫。
盛景迟则终于发泄完了,带着几分痛愤的满足扬长而去。
末了还不忘了表现对宠妃的关心,“娴妃犯了旧疾,就不用去太后的宴会了,你们好生看顾。”
门内,江宁悦拥住破碎的衣料,就像拥住救命的稻草,眼泪自眼角狠狠的流出。
“悦儿!”顾林修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里,小心翼翼的替她拾起衣服,又用温热的帕子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收拾妥当,顾林修轻轻的抱住江宁悦,“悦儿!”
“林修哥哥!”江宁悦终于回过神来,抱住顾林修哭得肝肠寸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颜宁音那个贱女人,她才是最该死的,为什么她不留在皇宫里,为什么……”江宁悦抓着顾林修的衣襟,声嘶力竭的诘问着。
“悦儿想让颜宁音留下,林修哥哥一定会帮你做到的。”顾林修嘴边挂着一抹狡诈的笑。
江宁悦:“好,只要让颜宁音留在皇宫,受到的折磨是我的千倍万倍,我什么都答应你。”
顾林修假意温柔的摸了摸江宁悦的脸,“我什么也不要,只要悦儿好好的。”
江宁悦失声痛哭,再次紧紧抱住顾林修。
她没有选择,也没有精力去区分顾林修的话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能相信他。
“你先好好休息,待到月上树梢,自有好戏上演!”顾林修又安抚几句江宁悦,江宁悦筋疲力尽,昏昏的睡过去。
顾林修走出房子。
而在皇宫内外,一则传闻也像没有翅膀的鸟飞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什么,那个商户女如此不要脸,竟然公然吸引陛下!”
“可不是吗?还想住在皇宫里呢。“
太后的慈宁宫,已经坐满了朝中女眷,有几个后来的正交头接耳的说着刚刚听到的传闻。
凌太妃听到气黑了脸,有意阻止这些嚼舌根。太后却乐得气死凌太妃,故意打岔,不让凌太妃收拾那些人。如此一传十十传百,转眼,所有的女眷就都知道了。
恰在此时,门外内侍朗声通传:”颜宁氏,颜夫人给大后娘娘,太妃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