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宁音将锁链扔到他面前。
此时的锁链已经失去了神奇的符咒力量，恢复成两条普普通通，锈迹斑斑的玄铁锁链。
玄门门主很疑惑，想了想说：“这……不是用来吊着老朽的锁链吗？姑娘为何这样的质问着老朽？”
“只是普通的锁链吗？刚刚你快死的时候，它发出刺眼的红光，上面还有红色的符咒，到底是什么，不说清楚，我就……毁了玄门！”
宁音本想说弄死玄门门主，但是这人寻死的心都有，弄死他也就不算威胁了。
“红色符咒，是何模样？老朽不知，还请姑娘明示？”玄门门主也很好奇，有些心急的问道。
宁音施即抬指在地上一描，突地上便出现一排发出红光的符文。
“灭妖咒，这……姑娘当真在这两根锁链上看到了吗？”玄门门主瞪大眼睛，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灭妖咒？你确定？”宁音想起来了，她当初被玄门设阵杀害，就是以妖的名义。但她不是妖，所以她一直以为玄门是假借除妖之名，陷害宁家。
现在看来，玄门似乎真的当她是妖？
玄门门主肯定的说：“绝无虚言，灭妖咒乃是我玄门历代弟子必修的符咒，老朽不可能认错。”
“那你是人是妖？若是灭妖咒，怎么会锁住你？”宁音目光灼灼，根本不相信玄门门主的话。
“老朽自然是人了，这一点玄门众位宗主都可以证明……”玄门门主也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
他可以确定自己是人，但是为什么灭妖咒能锁住他，难道说灭妖咒是假的，可这是玄门传承了千年的东西，不可能作假。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玄门门主百思不得其解。
宁音看着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眸光一转，又看向盛誉，“刚刚你抓锁链的时候，似乎符咒就失效了？”
盛誉也觉得奇怪，“是的。”
宁音看着锁链，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说：“玄门门主是修术之人，虽然修的是地仙之术，但也是术法的一种，而我修的也是术法……难道说，这个灭妖咒不是灭妖，而是灭术？”
“灭术？”玄门门主似乎想到什么，“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会是灭术？这一定是灭妖的！”
他似乎想反驳内心棚的其不愿承认的事实，拼命的反驳。
但是那双痛苦的眼睛，已经说明，他的心里还藏着极其可怕的往事。
宁音看着他的眼睛，连声质问：“你们用灭妖咒杀了多少妖，是不是有些妖，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妖，是不是有些妖看起来根本不像妖……”
“不，他们都是妖，玄门不会错，玄门福泽百姓，降妖除魔……”
玄门门主痛哭流涕，拼命的否认。
但是这几百年间，无数被灭掉，却不甘的妖魔的脸如走马灯一样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们若跟自己一样不是妖，那他们是什么，灭妖咒又是什么？
他感觉真像就在自己的心里，却害怕不敢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