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不知是宁音的气场太强,还是暗地里的勾当太罪孽,吴钱进在与宁音对视时,心里竟止不住的发寒,面色也不由自主的惨白。
没用的东西!
宁音转头面向安阳知府,一拱手,掷地有声道:“知府大人,民女状告吴钱进和江富阳勾结,冒名顶替颜家的皇商资格,伪造账目,吞没官银!”
这个罪名要是查实,吴钱进和江富阳定会人头不保。
“你胡说什么?江宁音,你疯了,你不要转开话题,现在大家怀疑你们是妖怪!”
“我江宁音从小就是个上房揭瓦的主,只是被江富阳毒傻了不懂反抗。至于小才,他本就天生大力,又担心祖母,这才超于常人,难道你们都没有听说过,房屋倒塌之时,瘦弱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愣是用脊背撑出一小片活命的空间?”
这事也不稀奇,恰巧也是发生在安阳城,当时某户人家起了大火,整个房子都烧没了,尚未出月子的母亲愣是用自己的背撑起房梁,护住了怀中婴儿。
“这些可都是有先例的,别自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渣,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
宁音有理有据,怼的吴钱进无法反驳。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纷纷说:“孝感动天呀!”
“知府大人明察秋毫,有关小才的身世定会查明真相。”
宁音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再次郑重的转向安阳知府,“知府大人,今天一大早吴钱进便带了数十名商户向颜家讨债,包括三年前二老下葬时招待宾客的酒水饭菜、寿衣孝布的账。”
她特意加重三年前这笔账,并用灵力摧动,确保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三年前颜家就连二老的葬礼就欠账了?”安阳知府不敢相信的出声。
颜家可是皇商,却出不起葬礼钱,这打的是谁的脸,是朝廷的脸呀!
宁音用力的点头,神色有些凄苦的说:“是的,知府大人。颜家在二老病重之时就已经是个空壳,那么这三年来,又是谁冒充颜家继续与朝廷生意往来?”
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除了颜家赘婿,后来的安阳城首富江富阳,还能是谁?
“那,那颜家的账有问题也是江富阳的错,跟我没关系啊,我……”吴钱进自知捅了马蜂窝,赶紧撇清关系。
但事到如今,宁音又怎么会让他全身而退。
“早上,难道不是你说颜家欠了漕帮运费没有付,可是二老在世时明明有自己的车马船队,何须漕帮代运,由此可见,你是在二老去世后才搭上皇商运送,又岂会与江富阳没有关系?”
“……”吴钱进哑口无言。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除了用强权来指鹿为马,又还有什么法子颠倒黑白呢?
“知府大人,民女恳请大人彻查颜家、江家、漕帮账务!”宁音容色绝决的对着安阳知府深深一拜。
查账,彻底的查,把这塘水搅得越浑越好!
“你,江宁音,漕帮已归属河道衙门,便是要查……”吴钱进便要拿早上宁音那套六部各司其职的说辞来应对。
宁音却是不屑的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州知府代天子掌管地方,非常时刻便是驻军亦有资格调动,查个河道衙门下属帮派,谁敢拦着?”
天启律,她在做宁大小姐的时候,就背得滚瓜烂。
这还得感谢盛景迟,他巧言令色哄了宁父将宁音许配给他,宁音为了不辱未来国母的威仪,也就日日通读治国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