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华看着得意的张氏,突然发问:“张姨娘,昨日夜里,你睡得可曾安好?可曾梦见我娘亲前来索命?”
张氏知道眼前的丫头愤恨自己可是她也知道白清华没有证据,微微一笑,走到白浩面前,小声说道:“老爷,清华丫头伤心过度,要不让她歇着吧,她娘亲意外故去,妾身不过是想来吊唁姐姐,却也被她倒打一耙了,着实有些难受。”
“是妾身的错,平日里应该和姐姐多亲近亲近,奈何老爷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孤院,不然妾身定然好好陪着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到底是意外还是自己伤心过度去了的。清华丫头别太伤心,这去了的人去了,活着的人也要好好的,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凉了,心可不能也凉了,以后妾身会代替姐姐好好照顾你的。”
这句话,说出来,仔细品味,其实颇有挑衅的意味,张氏在于月华去了之后,还暗里说了于月华因为七年前的偷人行为,遭到白浩的厌弃。
论资本,于月华是主母,张氏是妾,两者无法相比;论宠爱,于月华因为七年前被人栽赃的事情,简直连和张氏比较的资格都没有,张氏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想要引起白浩的反感。
白清华看着张氏,又望了一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父亲,心里有了一些失落。
白清华着实看不下去了,心里气不过,就背过身子,盯着母亲的排位看。
“清华丫头,要不你先歇着去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白清华不搭话,张氏却不会放过这表面工作,这样更能在白浩的眼前添加好感。
白清华没有回头,心情却是更加烦躁,她紧紧地捏着拳头,告诫自己忍着,她重活一世,这一世定然不会放过张氏和百潋滟,上一世的丑连着这一世娘亲的仇,她会一起报。
白浩在一边,静观她们两人之间的交谈,听到白清华和张氏之间的对话,越发觉得白清华不懂事,而张氏反而更加贤惠。
“老爷,您要不劝劝清华丫头,妾身听说她一晚上没有睡了,担心疲倦过度,让她去歇一会儿吧。”张氏摇晃着白浩的手臂,小声地建议,话里满满都是对白清华的关心。
张氏本就生得柔弱可人,此刻配上关切的神情,加上刚刚白清华一直对她不敬,她却是处处关怀着白清华,反而更让人心生爱怜。
白浩突然对前几天自己怀疑过张氏感到愧疚,当下点点头,正要走到白清华的身旁。
却瞧见白清华啐了一口,冷漠地拒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再怎么隐藏,也是事实,早晚会败露出来的。你继续装柔弱,也不知道,你这样自己会不会感觉到恶心。白清华对张氏,已经在不经意间省去了敬称,“你”字相称。
“放肆,白清华,你可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她是你的长辈!”面对柔弱的张氏和冷漠的白清华,白浩心里选择相信了张氏,他打断了白清华略带嘲讽的言论。
“我在和一个妾说话,她只是一个妾!”白清华这话说得不假,虽然张氏以年龄和身份算是白清华的长辈,但是一个妾在府中是没有地位的,也就是说张氏的地位甚至比不过她那个庶出的女儿。
这件事是张氏心中的一根刺,白清华一出口,她的脸色登时变色,手指尖深陷进肉里,指骨泛白,若不是因为白浩还在这里,若不是对面的是白清华,她习惯了伪装,她定然是一巴掌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