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屋子内,覃亦程摘下了围裙,放在餐桌上,冲着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莫晓冷冷地说。
莫晓一抖擞,慌忙从沙发上起身。
理了理因为坐下而往上缩了些的裤子,他尴尬地走过覃亦程的身边,面色极差地说:“不好意思,我马上就走。”
他刚才就该跟着一块出门,不应该心存侥幸,以为覃亦程邀请他来,就是原谅了他。
覃亦程没废了他,他还奢望些什么呢?这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是他亲手毁了这份兄弟情,现在又希望和覃亦程恢复如初,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些?
思及此处,他只觉得鼻尖酸涩,和覃亦程十几年的记忆,伴随着愧疚席卷而来,让他更为难受。
吸了吸鼻子,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没有多做停留,话一说完,他便继续往前走。
冷傲的声音自后方响起:“谁让你走了?”
莫晓身子一阵,覃亦程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即刻停住了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肩上多了一只手。
下一秒,他的身体如同蝉翼般轻飘飘地飞向空中,惊呼如鲠在喉,紧接着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覃亦程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亦程?”
眉头深蹙,咬紧牙关忍着后背骨头仿佛碎裂的疼痛,他脖子一挺,略微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覃亦程。
难道是上次废了他的腿,还不足以平息覃亦程心中的怒火,所以覃亦程这会儿要继续讨债?
覃亦程仍旧是一声不吭,抬起右脚,沉着脸猛踩在他的右膝盖上,还未完全痊愈的腿窝再次遭受重创,饶是他再想忍住,却也禁不住疼痛大喊了声。
“还会疼,看来没有废到要装假肢。”
那一刀,他确实有手下留情,及时送到医院的话,莫晓的腿也就不会废。
松开脚,覃亦程转身走进卧室,好一会也没见出来。
莫晓弓着背坐起来,卷起裤腿,只见覃亦程踩过的地方已经淤青了。
强撑着地板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前,把身体扔进柔软的沙发,膝盖弯曲的时候,嘴里没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多久覃亦程便从卧室出来,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缓气的莫晓,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
莫晓狐疑地皱眉,接过文件,在覃亦程的目光示意下打开。
“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