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门打开,更浓郁的霉味散发出来,顿时整个卧室都被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充斥,昏暗的黄色灯光下,覃亦程看见柜子里有一只老鼠飞快地窜了出来,直奔苏韵的面门而去。
“小心!”
嘴上一声惊呼,手臂已经挡在了苏韵的脸上。
苏韵眼前一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强而有力的臂弯一扯,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吧?”
“没事吧?”
异口同声的两句话,苏韵扒开覃亦程覆在她眼前的手臂,紧张兮兮地打量有没有老鼠抓过后的伤口。
覃亦程则上下打量着她,看看有没有被老鼠抓到。
旋即两人同时愣了一秒,然后相视一笑。
两个傻子,大冬天的两人身上都穿着厚重的外套,老鼠的爪子再怎么厉害,也抓不破衣服挖到肉啊。
覃亦程揉揉她的发顶,转头看着黑漆漆的柜子,伸手把另一侧柜门打开,掏出手机,摁下闪光灯照进去。
柜子里的东西基本上被老鼠毁得差不多了,老鼠屎和一群小崽儿让整个柜子的味道变得特别难闻,没有被毁掉的东西已经发毛变黄,没有用处了。
抱着怀中的黑白照,苏韵嗅了嗅空气中混杂着柠檬清香的臭味,牵起覃亦程的手往外走。
“走吧,都没用了。”
眼尖的覃亦程喊了句等一下,扯开苏韵的手,将掌心裹在衣袖里,蹙眉伸进陈旧破败的柜子里。
柜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小铁盒,老鼠崽儿就趴在铁盒上。
他拨开那些还未睁眼,还未长毛浑身粉红色的崽儿,用衣服把盒子勾出来,随后伸出两根手指,捏着铁盒的一角拿了出来。
铁盒的外表已经生锈了,是很普通的小饼干盒子,七八十年代的时候老一辈特别喜欢把这些铁盒洗净抹干,把重要的东西,譬如钱、收据、房契以及某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放在里面妥善保存。
“先出去吧。”
苏韵瞅着他手中的盒子,有些印象。
到了客厅,他把盒子放在桌面上,由于生锈和长时间没有打开,盖子和盒子贴合得死死的无法打开,他把它扔到地上,找来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敲着一侧,敲出个凹陷后,捏住凹陷的地方使劲将它掰开。
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张保存得很好的照片,不是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照,是八九十年代开始有点色彩,但整体昏暗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约莫一岁多点的女婴儿,头顶扎着一个小揪揪,穿着一条花裙子站在地上,五官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模样。
“这是我刚学会走路时妈妈找人给我拍的照片……”
她只看过一眼,之后萧淑珍跟宝贝什么似的收了起来,没再给她看过。
望着照片上苏韵的表情以及头顶上的“天线”,覃亦程由衷地说:“苏韵,你哭起来还真可爱。”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