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鸢收拢来的那五千溃兵人都看傻了,想不到这位指挥使大人麾下的士兵战力竟然如此强悍,剿灭一旗的妖魔竟然连战损都没有。
简直离谱至极。
…………
汴梁-皇宫
紫宸殿内的檀香燃到了尽头,细长的青烟缓缓消散在房梁上。
紫宸殿内明明站满了大臣,此刻竟无一人言语。
只因前线战事接连失利,接连开了两场朝会的众臣商议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有效应对之策。
惹得赵衡大发雷霆,这才有了此时的寂静无声。
就在这时,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还在殿梁间回荡,打破了这份寂静。
“前线八百里加急!”
一名捧着鎏金托盘的小太监连忙从殿外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丹墀下。
托盘上那封火漆印着“捷”字的奏章,吸引住了朝堂上所有人的目光。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香炉里余烬偶尔爆出的火星声,衬得皇帝赵衡的呼吸愈发沉重。
他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那封来自西北的战报。
“念。”赵衡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
当值太监哆哆嗦嗦地展开奏章,指尖因紧张而泛白。
“臣,西北镇魔司千户林文远,叩奏陛下……指挥使梦鸢,于北上途中路遇黑风岭玄煞妖王,与其麾下上万妖魔展开平原战。”
“力斩玄煞妖王,全歼来犯妖魔一万三千余,自军无一人伤亡……”
“轰——”
话音未落,殿内已是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户部尚书林友利手中的象牙笏板“啪”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道:
“无伤?还于野外阵斩妖王?这……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州府官兵抵御成规模的妖魔只能据城而守,在旷野与妖魔展开决战还能打赢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梦鸢前脚刚以下反上斩了太行总兵王承宗,后脚就斩了黑风洞妖王玄煞?
要不要这么离谱?
一时间,林友利都怀疑起这指挥使梦鸢是不是伙同镇魔司千户谎报战功了。
兵部侍郎更是猛地抬头,鬓角的玉簪都歪了:
“玄煞妖王可是万妖窟的先锋旗,玄煞妖王乃是一头千年妖王,去年镇西将军带三万精兵去黑风岭围剿此獠,折损过半都没能伤他分毫……”
“现在竟被那指挥使梦鸢斩于马下,此乃是天大的喜事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漫上来,有惊愕,有质疑,更有难以掩饰的狂喜。
赵衡猛地一拍龙案,震得紫金琉璃盏里的茶水溅出,在明黄色的案几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痕。
“肃静!”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唯有百官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赵衡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铺着白虎皮的脚踏,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群臣,目光在一张张或苍老或年轻的脸上逡巡。
“青丘与万妖窟联手,西北防线丢了三座重镇,燕云十六州已失其二,太行山的烽火台烧了一个月,兵部收到的求援战报也堆积如山!”
他声音猛然拔高,那苍白的面色仿佛都红润了几分:
“今日,终于有一场像样的胜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