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委屈，一会儿羞愤，都像是在催促她必须在崩溃之前做点什么，于是她就用力的将戒指褪了下来，扔到他身上。
还给他！
曾经有多珍视，如今就有多讽刺。
裴靳西看着她自虐一般的激动，好几次都想握住她的手制止她，可最终他就只是将她扔过来的戒指接住，捏在掌心里。
同时捏在他手里的，还有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他垂下头，嗓音略沉。
“离婚协议先放我这儿，都……签过字了，后面的手续办妥之后，我再通知你……”
这句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的，毕竟他今天不签字的话，都圆不了他所表现出来的‘渣’。
可，乙方又是秦川！
若是后续交由童婳去办理离婚，她就会知道她根本没跟‘秦川’结过婚。
签字了，也好！
一切从‘秦川’开始的，就从‘秦川’结束吧！
他希望，下次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可以是裴靳西，是他自己！
然而，童婳不知道他的顾虑，所以他的话在童婳心里就被解读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好像怕她缠着他拖着他一样，连离婚手续都不放心交给她去办的意思……
童婳的隐忍终于到了极限，唇角颤抖着。
她什么都不想多说了，只送他一个字。
“滚！”
自此，裴靳西彻底放弃了再靠近她的念头。
他僵在原地，低下眸，问道：“还记不记得……丁蓁蓁订婚那天，我们晚上去旋转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
童婳：“？”
就，挺不可思议的。
他是不是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怎么做到用一副闲聊的散漫架势，和她聊曾经往事的？
那天，他们一起手撕丁蓁蓁，很爽。
那晚，他们在旋转餐厅一起吃的晚饭。
哦，他原来还会弹钢琴，他们还一起弹了梦中的婚礼。
那时候……
她的心里美得冒起粉红色得泡泡，她觉得他那天帅呆了，他就是她的白马王子！
他还和她说了很多很多话，每一句都是能让她心花怒放的情话，她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如今也想不起来具体说了什么……
裴靳西又问：“还有……还记不记得，你爸出事后，你去找过一次慕灵，回来之后很失落，我又和你说过什么？”
童婳：“？？”
上一个问题她都还没想到，他居然又来了新的问题。
说了什么说了什么……
她是必须要将他说的每个字都记得一清二楚吗？
裴靳西似乎也不指望她能马上想起来，他就是随口问问而已，紧接着又马上问了第三个问题……
“那你总该记得，我送你戒指的时候……说了什么……”
童婳：“！！！”
对！
她都不用回想，那些画面就在脑子里了。
七夕那天，他们看完电影回来，在做完最亲密的事情之后，他是在**给她戴上的戒指，他说她是他珍视的爱人……
他说，我爱你！
此时此刻，他就差一句话没告诉她……
——都是真的！
他对她说过的所有话，或是承诺，或是玩笑，都是真的！
童婳却觉得，那些甜蜜的画面此刻却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扇在她的脸上，仿佛在嘲笑她曾经很傻很天真。
她的心在钝痛，情绪在翻搅。
终于，忍无可忍……
“滚出去！”
裴靳西只是默了默。
这一次，他没有再犹豫太久，转身，离开，不过就是一狠心一咬牙的事儿。
当然，有些离开，是为了可以更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