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笑了一下,便没有继续在说话。
也不知道他是在讽刺,还是说,说话直了一些。
“白怡红马上就要上场了,苏少将还是看着台上你的心上人吧。”海安澜这句话不知道是否是打断了苏淮还想要说话的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苏淮心里口还是有一句话要对我说的吧,因为,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那么的肯定,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对我有话要说的。
就在此时,海安澜突然在我耳畔道:“这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在北平的朋友,刀马旦可以踢八条。不要看她才十六,但是,这功夫可是下的苦了。”
我笑了笑,回答着海安澜:“的确是这样啊。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正说着,那台上便就走上了一位凛然女子,不管是妆容,还是模样,都好像掩盖不住那种稚嫩。
这么小的年纪就在戏班子了,也的确是有些令人心疼的。
毕竟,是要下苦功夫的。
刀马旦应该就是属于武旦的一种了吧,在淮江城中很少看见有人来演武旦。一般都是花旦和武生比较多一些,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兰芝姑娘演过,而兰芝姑娘是唱青衣的。所以,也是略有不同的吧。
而演绎刀马旦是需要能打的,穿上大靠,顶盔贯甲的。光是那戏服就已经很重了吧,还要能打,能唱,能做出来,的确是叫人有些匪夷所思了。更何况,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想想,我都觉得自己有些自愧不如了。
但当她唱出来的时候,我就惊讶了,不管是她的动作,还是她的唱功,都格外精致,格外突出。
她一身正气凛然,英气逼人的模样。尤其是那眼睛里头的坚毅与明亮,都是我从未看见过的。
她唱了好一段以后,我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了,原来是《三请樊梨花》中的樊梨花。是一个女将军的角色,不得不说,塑造出来格外赏心悦目。
不知,她卸了妆以后,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可是到了后半段的时候,她时不时的往这里看了看,似乎是有所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道是在看着苏淮,还是在看着海安澜,总而言之肯定不会是我。
所以,因为她这样子的分心,后半段也就有些不完美了。
不过,依旧是那样的赏心悦目,虽然心不在焉了一些,但是动作依旧是做的那样细致,就是那眼神里头多了一些飘渺不定。
等她一折唱完,我更是发自内心的为她鼓掌,这样一个姑娘,该是经历了多少的故事呢。
恐怕最激动最开心的人就是苏淮了吧,他一边鼓掌一边叫好,看起来也的确是中意着这个姑娘了吧。
不,应该是白怡红。
有些开心,自然是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的。但是方才听戏之时,我无意之中看见了苏淮脸上是满满的笑颜。
或许他和白怡红的确是两心相悦。但是,这种话也并非是我说了就算的。
也只是打趣想一下罢了,随后,海安澜便扶着我起来,倒真的是让我像个病娇一般,我刚想开口对海安澜说,但苏淮却是快了我一步,言道:“苏姑娘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摆了摆手,苦笑道:“没有,只不过是,”那三个字是我最后没有说出来的,自然就是习惯了。
如若将那句话说了出去,指不定还要被苏淮怎么看了。
没想到的是苏淮继续不依不挠,蹙眉,看着我继续问:“是怎么了?”
我一时间哑然,真的是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苏淮,但就在此刻,海安澜看了一眼苏淮,沉声道:“是我想要扶着我的女人,难道不行吗?”
他笑了一下,似乎是有所理解的意思,可是他的回答,就不一定了,“原来海先生居然能够将苏姑娘宠到如此地步,的确是叫苏淮有些诧异了呢。海先生身边的女儿那么多,想必苏姑娘是最得宠的一位了吧。”
还最得宠的一位,难道以为海安澜是君王,我是妃子了吗?
还真是讽刺,也不知道这个苏淮年纪轻轻,脑子里头想的是怎样的算盘。
可紧接着,换来的便就是海安澜的冷声:“废话少说!谈事情最紧要。”
苏淮耸耸肩,也没有在说什么了。
可是,我总感觉他的神情目光,还有一些话语都是那么的不对劲。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吧,不过,和海安澜出来,我就当作是散散心了吧,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我就不用在去想华沐青的那些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