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越往下翻，心事就越重。
而那照片之中，也是有着华沐青和曲曼铃的。就是昨天海安澜接我出医院的时候，他们所拍下来的吧。
詹姆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居然做了海安澜的情人？不是海家人将你抓进去的吗？”
詹姆斯的话里头似乎还是多了一些质问的意思，我苦笑了笑，回答着他：“詹姆斯，你也知道。在这个上海滩里头，没有一个依靠，就没有一点点的立足之地。所以还趁着我现有的资本，一切都是很好说话的。”
“我初见你时，你也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詹姆斯还是继续问着我，他似乎是诧异极了，但是诧异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做到了今天的这个份上，就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而唯一可以改变的，便就是我的立足之地。
“人都是会变得。詹姆斯。”我含笑看着他，虽然我也不清楚我自己为何会这般。
他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作罢的意思，继续挑眉问着我：“好吧。那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詹姆斯好像是在征求着我的意思，我倒是先要问他，是要合作什么呢？
我同样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他：“怎么合作？”
“海家人究竟是在做着什么生意，还有海安澜，他又经常会密会一些什么人，把你所探听到的全部都告诉我，我帮你那个朋友解决难题，怎么样？”
詹姆斯也的确是在征求着我的意思，我笑了笑，就连想都没有想答应了他。
可能是他也没有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快吧，毕竟，凌佳人当时没有救我。我想詹姆斯也应该很清楚，但是，我觉得并未有什么。
再者说了，我和凌佳人又没有什么极大的交情，也只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
我提醒着詹姆斯：“我的那位朋友叫洛素清，希望她以后在英租界，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事情继续困扰着他了，谢谢。”
他说了声没问题，想不到一年多过去了，詹姆斯还是不会说中文。虽说我和他用洋文交流起来不吃力，可是我却总觉得麻烦。
我起了身，却看着那桌上的照片，心事重重。尤其是那张有着华沐青的照片，我总想拿走，我抬头看向了詹姆斯，对他道：“这张照片可否送给我？”
詹姆斯略微怔了一下，有些不理解的问我：“你要这张照片？用来干什么？”
我总不能告诉詹姆斯，这张照片上面有我的丈夫吧？
我笑了笑，近似与强颜欢笑，回答着他：“只是觉得这张照片将我拍的很好看而已。”
詹姆斯听见我这么说，也是笑了笑，他的笑里头好像还是有些不理解的意思，但是那也并未有多么的重要，他爽朗道：“原来如此，那你就拿去吧！”
“那我可就多谢你了。”
话罢，我便就离开了詹姆斯的洋房，他也是送了我一下。
可当我刚走到门口要开车的时候，却突然疾驰上来了一辆汽车，一个急转弯，那刹车的声音真的是好像要让我的耳朵聋掉一般。
我也没管那么多，只要没有撞到我的车就好了。但就在此刻，我看见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凌佳人。
还这是巧，我刚出来，她便就来了。
我赶紧要打开车门，可立即就听见了凌佳人的声音：“苏枕茵！你为何看见我就要走！”
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呢，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个样子，我行我素。
“凌小姐，我刚才没看见你，哪来的看见你就要走呢？”我继续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也根本就不清楚。
谎话，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确是说了太多了。
可是如若我不去用谎言铸就，那么我的计划只会一在崩溃。
尽管我是多么的不想去说谎话，但是为了哥哥，为了我自己，我就只有那么做。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没有拦住那个人！全部都是因为我小心眼了！因为你帮她说话，没有帮我说话，所以我才会那个样子的！后来，我也去过法租界保释你，可是他们说没有你这个人……”
凌佳人似乎是有所委屈的样子，可是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但从她的表情上面来看，她的确是很愧疚的样子。
其实，也用不着完全愧疚的。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又何必愧疚。
我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宽心的对凌佳人说道：“你有那个心就好了。我现在也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好了，话不多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办，下次在说吧。”
随后，我便就打开了车门，开车离开了。
尽管凌佳人最后的表情是一脸茫然的模样，说真的，我也不想和她有过多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