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见将人吓唬得差不多,便放下心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紧闭的病房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冷风伴随幽冷凛冽的男性气息迎面灌来。
站在门外的男人,一身纯黑色手工西装,里面是黑色衬衫,没系领带,领口三颗扣子开着,露出一小片沉白如玉的精致锁骨,清俊出尘又透着姓感。
只是那眉目间隐隐显露的阴鹜戾气,却凛冽冷厉到让人呼吸都觉得压抑。
夏雨视线恍惚的望着那张俊美容颜,慌措的同时心神不由一颤。
她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她目光贪婪的落在男人的脸上,强自镇定的露出一抹笑容,“铮哥哥……好巧啊。”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秦峥眼波清寒的开腔,薄唇勾起了一点似有若无的弧度。
那模样,冷的夏雨手指发麻。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那点僵硬的笑,但声音已经在打颤了,“铮哥哥特意来这里寻我,有事?”
“进去说。”秦峥边说边迈着长腿进门,视线扫了眼已经惊呆在床边的罗宁,才慢悠悠转过高大身躯,面向夏雨,他微笑,嗓音低沉依然那般好听,甚至带着点温柔叫出她的名字,“小雨,相安无事不好么,一定要自掘坟墓?”
两人之间隔着超过两米的距离,夏雨却感觉到骨头都冷透了,他唇边的那抹笑令人寒噤发怵。
这个男人无情起来连温柔都是那么残忍。
秦峥唇畔始终噙着那抹优雅的弧度,残忍与冷意藏匿在漆黑无底的眼眸中,他平静的目视着夏雨,然后视线一点点往下,最后落在她胸前的那枚玉坠上“到今天为止,咱们两清了。”
等夏雨反应过来,玉坠已经落在了男人的手里,只剩下后颈处火辣辣的疼。
“不要,那是……”夏雨话说到一半生生顿住,苍白的脸孔僵硬了半晌,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接着出声,“铮哥哥……你这是要把玉坠收回去吗?可你还欠我最后一个心愿……”
“你利用到我母亲头上这一件,就足够抵消了。”他冷声打断,垂眸点了根烟,抽一口,又笑了下,“至于其他的,咱们另算。”
夏雨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没待她出声,就见男人抬手,“冯浩,先把人带去车里。”
“铮哥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夏雨脸上表情已然支离碎裂,已经被极端的恐惧吓哭,“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然而男人已经转身,无视掉夏雨的祈求哭喊,被冯浩带出去了。
罗宁表情紧张的看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他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长身玉立,目光厌恶的不曾停留在她脸上哪怕一秒,泠泠嗓音一如当年那般冰冷无情,“把那些录音交出来,伤害了我太太,接受应得的法律制裁,至于你从前犯的事,我没兴趣追究,同意的话,你今天就可以从这道门走出去。”
他抽了口烟,优雅轻吐一口烟雾,“或者在这里度过余生,你自己选。”
罗宁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眉眼始终雅致平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的男人,忽然明白,原来他才是后面的那个黄雀,而她和夏雨,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
她看着眼前这个魂牵梦萦了十几年的男人,强撑着最后一点卑微的自尊缓慢开口,“我从十岁开始喜欢你,甚至为了这份喜欢失手杀过人,秦少爷,我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吗?”
他闻言,倒是慢慢将目光转过来了,那一刻她甚至听见了自己心脏鼓动的声音。
然而却见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无端的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在冷笑。
接着,便听见他嗓音清冷的再次开口,“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他微抿薄唇的样子显得格外寡情,“要么去监狱,要么留在这里。”
罗宁一怔,那颗欣喜若狂的心脏随着他的话如冰封了一般,仿佛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