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只瞧见他漆黑如墨的眼神忽而黯淡下去。
宣墨心里更疑惑了,又生气,一喝醉就是这幅死样子,锯嘴葫芦似的,问什么也不说。
简直烦死个人。
偏偏那眼神又柔得缠人,还可怜兮兮的……
她扭头看向闻声出来正站在一旁打呵欠的何婶,“何婶,家里有多肽片吗?”
何婶顿时双目惊悚,连打到一半的呵欠都僵在了脸上,“少奶奶,您怀孕了?”
“……”她说啥了?
“哎呦少奶奶,可不敢起这样的念头,老太爷盼曾孙盼得眼睛都红了,好不容易怀上了哪能说堕胎就堕胎呢?不行,我得赶紧给老太爷打电话……”
宣墨急忙伸手一把将人拽住,表情懵的厉害,“不是,你先等等何婶,谁跟你说我怀孕了?”
何婶眨眨眼,“没怀孕那你问我要堕胎药干啥?”
无语了好几秒,她才深吸了口气,“何婶啊,我说的是多,肽,片!是一种解酒药,跟堕胎没关系。”
何婶一脸茫然,“啊?那这事儿闹的,吓得我血压都升高了。”
“……行了,这里不用你管了,赶紧去歇着吧。”宣墨心道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血压也要高了。
她认命的站起身,既然何婶不知道她只能自己去找找了,可是还没等转身手腕就又被抓住了,“你干嘛去?”
宣墨心里气儿不顺,冰着小脸面无表情,“我也讨厌你了所以也要抛弃你。”
醉醺醺的某人,“……”
好像有点被抢了台词的感脚。
但也就微微怔了一秒,接着似嘲弄又似自嘲的无声笑了笑,“为什么你们都要抛弃我?”
客厅的水晶灯光线明亮,把男人的面部表情照得清清楚楚,不知为何,宣墨无端就觉得心尖浅浅得疼了一下。
因为他朝自己露出的这抹笑容,分外脆弱。
同时一股莫名得郁气也随之而来,这凄凄艾艾的死样子,活像被女人给踹了的痴心汉。
她扭头看向别处,没好气地冷笑出声,“你这失魂落魄的德行,是被哪个女人甩了吗?”
她目光不在他脸上,所以没看到男人眼中蓦然划过的一抹阴鹜,他闭上眼,手臂挡在额头,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回答还是自言自语,嗓音沙哑,“差不多吧,谁知道呢。”
“……”还真他妈有女人?
还找个屁的解酒药,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用力把他拽起来,笑里藏刀地看着他问,“老实交代,今晚到底跟谁喝的酒?”
他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润润地望着她,“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还知道要亲亲,感情这是给她装醉呢。
嫩白手指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拍了拍,这才发现他出了不少汗,将她手心都湿漉漉沾了一层。
这人平时就像冰山体质,站在正午的太阳底下也是冷冷清清干干净净的模样,汗不会冒一滴,看来还真是喝多了。
勉强·压下心中得火气,一脸嫌弃的将手指在他的衬衫上抹了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