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茬秦夫人立刻横眉立目,“你还有脸说,你若是肯早点跟那个女人离婚早点娶了夏雨,你父亲的手术早就做完了。”
这种瞎话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告诉她的,真是愚昧比无知更可怕,他这个妈以为肝移植是割盲肠么,随随便便就能做?
但是现在他没心情做科普,只微微眯起了眼眸,锐利视线盯着对方的眼睛,“所以你就跟夏雨联手让人给宣墨下药?”
秦夫人表情一滞,随即冷笑,“原来你不是跟我商量救人的,而是来替那个狐狸精兴师问罪的。就算我让人给她下药了又怎样,你还打算把我关进监狱不成?”
秦峥慢慢抿起薄唇,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即便早有猜测,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她跟那件事没有关系,可是她现在的态度,已经等于亲口承认了。
“进监狱有夏雨一个就够了,”修长手指将唇间的燃着的香烟移开,他微微向前倾身,嗓音徐徐缓缓的道,“你是我母亲我自然不能把你送进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好好反思吧,父亲那边我会另外派人去照顾,反正他也不大愿意见到你。”
“你什么意思?”秦夫人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嗓音尖锐的道,“难道你还想目无尊长把我关在这里吗?”
他抬手磕下烟灰,平静的嗓音徐徐淡淡,“无论是谁,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再说,你不在跟前,父亲剩下的日子也许还能过的舒心些。”
秦母已经气得嘴唇发抖,“你疯了?你这是为了那个女人连你父亲的死活都不顾了吗?你把夏雨送进监狱谁来给你父亲捐肝?他可是你的父亲你这个不孝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父亲。”
秦峥面若冰霜,说话时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语气平淡得就像在陈述别人的事,“当年秦夫人在大冬天将年幼的我按在放满冷水的浴缸里冻到发烧时,即便明知道那是你为了让他回家耍的手段,父亲接到电话还是急匆匆的回来了。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即便父亲不喜欢我,至少还当我是他的儿子。”说到这里,他竟微微笑了,只不过那笑容里透着嘲弄的苦涩,“而你这个母亲,却自始至终,都只把我当作一颗用来巩固身份和拴住丈夫的棋子。所以,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不孝子?”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在他身上算计,从前是为了留住父亲的人,现在是为了留住父亲的命。
秦母被问得一怔,随后兀自发笑,“你说的没错,你在我眼里就是一颗棋子,但是如果没有我,你这颗棋子也坐不上秦家大少爷的位置。结果你现在翅膀硬了,反过来对付我了?真是报应!”
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笑得近乎疯癫,那张僵硬的被笑容牵扯得面目狰狞的脸上渐渐挂满泪痕,她突然扑过去抓住秦峥的胳膊,声音哽咽的嘶吼,“把你棋子的是我,虐待过你的是我,给你女人下药得也是我,所以你有怨气就冲我来,囚禁坐牢还是别的什么随便你,但是你必须放过夏雨,因为只有她能救你父亲的命……”
秦峥抿唇看着跟前泪流满面的女人,再不好也是自己的母亲,要说心里没有一丝动容那不可能,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父亲的事我自然会操心,至于夏雨,”
这时口袋里传出嗡嗡的震动声,秦峥抬手拿出电话,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号码,随后起身,垂眸看着泪流满面的秦母,声音毫无起伏,“我说过了,她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他说着往外走,“我会让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这段时间你照顾父亲也挺辛苦的,就在这里安心休养吧。”
秦母踉跄的追到门口,“秦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