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仿佛流不尽似得涌出来,秦铮急的不知该怎么哄她,
“乖,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印象里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这一哭就让他无措,说出的话不但没劝好,反而让她哭出了声。
宣墨抱紧他,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口一口艰难的呼吸。
这几天的害怕惊惧时她一直在想,若是他真的死了她该怎么办?
这个熟悉宽厚的男人怀抱,她从未像此刻这般贪恋,从前她只是虚情假意的把这里当成一个临时的避风港,现在她想把这里当成她一生依靠的港湾。
虽然这个男人阴晴不定,有时温柔如斯像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有时候又像是暴戾的魔鬼,冰冷无情。
可无论他什么样,她都会去试着接受,试着喜欢。
“秦铮,等你的身体好了,咱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上辈子她活了四十年,直到离开那个世界也未曾批过婚纱,这辈子,她愿意将两世深情全都留给这个男人。
本以为他会高兴,不想他却沉默着迟迟没有出声。
“怎么了?”宣墨将头从他的胸前抬起来一点,乌黑的眼睛还是水汽盈盈,“你后悔了?不想娶我了?”
“傻瓜,怎么会?”
男人的嗓音已经不再沙哑恢复清越的如玉,他用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是父亲的病情突然加重了,所以我们的婚礼……可能得延迟举行了。”
“突然加重是什么意思?难打……”宣墨心头蓦地一沉,“那个夏雨不是能给父亲捐肝吗?”
男人唇角冰冷的沉了沉,“现在好像不行了。”
“为什么?”她皱眉问,“是不是她提出了什么条件?救人要紧,不管她提出什么条件,你都先答应她。”
他垂下目光看她,“如果她让我跟你离婚娶她呢?”
宣墨一怔,随后慢慢咬住唇,纠结了半晌,慢慢的咬唇道,“如果她真的提了这样的条件,那……”
“那你就将我让给他?”男人说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淡,眼睛就那么盯着她,“也是,区区五千万就能把我卖了。”
宣墨一惊,眨了眨眼,“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知道?”
男人深邃眸底藏着淡淡的温怒,“你都明码标价把我卖了,你觉得作为当事人我可以不知道吗?
她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这种事情夏雨怎么会守口如瓶不对他说,既能添把火让他更加生气,又能显出她有多贪财冷情,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于是垂下眼睛,“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去市找我之前还是之后?”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有区别吗?”
她抿唇,低声道,“那自然是有区别的。如果是在之前知道的,那证明你并没有因此动太大的气,否则也不会去找我了,若是在回来之后才知道的,那我就要考虑一下是现在就跑还是吃完了饭再跑,免得被你扔进警局告我倒卖人口。”
低低的闷笑声从男人的胸膛里传出,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我真是有点后悔。”
宣墨闻言表情一顿,抿唇问,“后悔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后悔没有让你早点给我生个娃。”
“……”不是,刚刚不是在说给秦父换肝的事么,怎么又扯到生孩子的事上来了?
宣墨抿唇看着他,“我在你跟说正事,你不要跑题。”
“我说的也是正事,媳妇儿,等我出院之后,咱们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给我生个孩子吧。”
“……”生孩子这种事她真的还没想过,而且一听就很可怕。
没等她回答,他就低下头来吻她,一边吻一边继续道,“答应我,给我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