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着那个距离没有靠近,但目光一直深深的落在她的脸上,“你是不是也被我吓到了,所以才躲来这么远的地方?我也比你大,却没让着你。”
宣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我就算躲到天边又能怎么样?以你的本事还不是想找到就能找到。”
她这个态度,让秦铮有些意外。
来的路上莫子谦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一直喋喋不休的叮嘱,告诉他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见面就道歉,说给自己媳妇低个头服个软不算丢人。
他原本也打算那么做的,只要她能消气,任打任骂怎么都行。
可是她不但没骂他没打他甚至连冷脸都没有,反而对他露出了平和的笑脸,仿佛对之前的一切都不计较了。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让他有点心口发凉。
一个女人不跟男人计较原因只有两种,要么是深爱,要么是不爱。
因为深爱,对方的缺点也会变成优点,如果不爱了,自然没有计较的必要了。
而眼前的女人肯定不是第一种。
那是那又怎样?
只要他不同意离婚,她就始终都是他的妻子,即便她再逃一百次,也注定会一百次失败,他都会是最终的胜利者,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她在自己的眼前他却这么心慌呢?
因为他想要她的爱!
见他半天也不说话,宣墨只好接着道,“昨晚为什么没下车?”
果然跟他料想的一样,她知道当时他就在车里。
这会儿丢人什么的好像都不重要了,开口时语气甚至带着那么点可怜,“因为我生病了,你不见了我着急上火喉咙发炎说不出话,高烧四十度脑袋发晕,如果我当时下车估计连那条马路都走不过去就得摔倒,但又实在想见你,所以就躲在远处看了你一眼就去医院打针了。”
“……”宣墨挑了下眉,几日不见嘴巴到是甜了不少,还学会装可怜了。
知道他说得夸张,但这嗓音的确是有点折磨耳朵,喉咙发炎是不假。
但脸上也没多少动容,因为她现在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点了点头,“那你离这些孩子远点,别把他们给传染了。”
秦铮,“……”还真是嫌弃得明明白白。
他心道自己只是扁桃体发炎了不传染的好吗?
但还是乖乖的后退了几步,站远了一点,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宣墨这才蹲下,笑着看向那个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孩子,“他骂你是他不对,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动了口,你却动了手,而且他还比你小,你说谁更不对?”
大孩子也不知是被她给绕晕了还是真的听懂了,居然乖巧的点了点头,“阿姨,我给他道歉,你能让那个吓人的叔叔别盯着我了吗?”
“……”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突然就态度大转变呢。
她抿唇转过头,果然发现那人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这边,但貌似盯的不是孩子,而是她。
那种感觉让她不大自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再见面她却感觉恍如隔世,仿佛有什么将彼此之间的疏离感都无限拉长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没法断干净,该继续的就还得继续。
她站起身,缓了下突如其来的眩晕,才迈步朝他走过去,“现在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