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移开两步俯身下去,修长手指拿起管家为他准备的棉拖旁边,一双娇小的女士拖鞋。
宣墨低头,蓦地瞧见自己的脚裸被攥在了她宽厚的掌心里。
他给她脱鞋,冰着脸,把一只不配合的白玉小脚,塞进舒适的女士棉拖里。
他不作声,粗厉干燥的拇指,揉着她的脚踝处。
心尖发颤,完了,这样该死的温柔谁他妈扛得住?
她盯着男人漆黑的发顶,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冬天的鞋子很薄,她又顽皮爱玩儿雪,于是脚上生了冻疮,那时候院长爷爷也是这般,将她冻僵的小脚按在热水盆里按摩揉搓,一点一点变暖。
后来不再挨冻了,却因为个子太矮不得不穿高跟鞋,踩着六公分的高跟一穿就是一整天,痛也能忍,能不表现出来。
终于熬到即使不穿高跟也不会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他么的又穿到了这里,遇到了他。
宣墨眼眶慢慢泛红,五味杂陈的心头像有股暖流在慢慢流淌。
他却不瞧她一眼,那般面无表情,揉得宣墨脚踝那块骨头都软了。
他起身点了支烟,单手插袋地距离宣墨一米,伫立,抽烟。
总统套房的客厅,落地窗外霓虹似海,室内却亮如白昼,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光线能照亮瞳孔最深处。
一时只有男人薄唇吸食香烟的迷人声响。
宣墨看着他的侧影,她脑海里闪过多重思维活动,她想如果他现在再跟她告白一次,她会点头,跟他试试。
虽然恋爱是个富贵病,但终究死不了人。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开腔,宣墨抓了抓真皮沙发触感极好的扶手,算了,与其这么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直接开口问问。
于是起身走过去,”秦铮……”
他正好也转过来,明亮灯光下男人成熟的五官,俊美的不似真实,“有什么话都等吃完饭再说。”
不是询问,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宣墨望着他,半晌,点了下头。
好叭,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他拿起内线电话,打给管家,吩咐送餐,便拿了衣服去更衣间换。
总统套房的餐厅里,两人对坐,秦铮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男人累的时候,并不想说话,心情也不见得多好。
管家端上来的西式菜品,秦铮拿着刀叉优雅切好,碟盘推到宣墨那侧。
她也不客气,饿了,吃相一如既往的不斯文。
用餐时两人没有交流。
半小时后,管家来收餐具。
秦铮起身,上身矜贵的黑色衬衫,领扣宽松,锁骨尽露,黑色的长裤,走动间裤脚下露出精致的脚裸,往上是并不繁重的腿毛,往下是形态修长的脚。
宣墨在心里啧啧,怎么隔了几天不见,现在看他每一处都是那样完美。
嗯,果然是小别胜新婚,距离产生美。
他去了室内阳台,总统套房的设计是玻璃穹顶,白天见太阳,晚上见星星。
宣墨跟过去。
原本打算躲十天,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这世界果然太小。
她走过去时,他点了烟,坐在沙发上平静的抽着。
她站在半米外,傲慢小狐狸的姿态看向他,“那个谁,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