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男人的俊脸顿时彻底阴沉下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躺我怀里脱衣服还给我亲?”
“脱衣服,给亲。”
就这幅德行以后还能让她碰酒?
总裁大人不知道,宣墨醉到一定程度时有个特别奇葩的毛病,就是重复别人的话,具体哪句话哪个词完全随机。
毫无意识的,鹦鹉学舌的那种。
五官青黑的将冰袋扔回小桌板上,大手一抬使力将怀里的人推了出去。
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顺着他的力道软绵绵的就往里侧倒,眼看着脑袋要撞上窗户,又绷着俊脸伸手将人拉了回来。
宣墨皱着小眉头,被拽来推去搞得她不舒服,刚刚落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也不见了,于是她小脸很不高兴的抱着他的手臂哼唧了一声,“要冰,给我冰。”
男人冰着脸看了她几秒,心里有气,却也心疼她,最后还是拿起包着冰块的毛巾重新按到她的额头上,咬牙切齿的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这个小混蛋。”
额头上冰冰凉凉,她舒服的叹了一声,接话道:“收拾你这个混蛋。”
“……”他想将这个醉鬼从窗户扔出去。
好在某个醉鬼很快就躺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双手还紧紧的抱着他的一条手臂,就像个毫无安全感的小女孩儿。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随之安静下来,只剩下女人很轻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
秦铮一条臂弯拖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伸到座位后面拿过呕吐袋,然后将她头上的冰块连同毛巾放到里面。
接着大手贴上她冰凉的额头,然后顺着方向滑到她的发丝上,修长而略微粗糙的手指在她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黑眸望着窗外似烟似雾被阳光照成金色的白云。
许多年来,他第一次感觉内心如此的舒缓平静。
下午四点,飞机终于在暮城机场降落,广播里传来温柔甜美的女声,提醒乘客拿好自己的物品准备下机。
而此时宣墨还靠在男人的臂弯里安静的睡着,脸颊上的驮红已经慢慢退下去,逐渐恢复白皙,长而浓密的睫毛安静的铺在眼睑,睡颜很恬静。
秦铮淡淡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低头唤了声,“宣墨,醒醒。”
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反而将脑袋朝他胸前又埋了埋,闷闷的嗓音带着点发燥,“别吵我,好困。”
就像只顾头不顾腚的小野鸡。
其他的乘客已经陆续离开了座位,坐在旁边的妮娜和秦牧也已经起身。
“没看出来啊,你对这小美人儿还挺有耐性。秦铮,你这宠女人的样子可真让人着迷。”
秦铮抬眸看了眼微笑说话的女人,然后越过她瞥向后面的秦牧,温温淡淡的道:“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宠着。至于迷人还是什么,都跟旁人没有关系。”
说完就旁若无人的低头吻住了女人的唇。
妮娜受的是西方教育,对这种情况自然是见怪不怪,然而后面的秦牧却面无表情的别过了脸。
心里被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钝痛着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