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听完秦铮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秦铮对老爷子有多孝顺她是知道的,所以如果是老爷子让他来,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他顶着锅都会唯命是从。
那就是说,他来这一趟,或许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怪不得那晚他会一脸怨气的训斥她,说她照顾不好自己却非要跑出来,折腾自己又折腾他。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她看着洒在指尖上的光斑,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真像舜帝那样预享齐人之福,心里左边装着夏雨右边再牵着她,那将来离婚的事估计也要挺麻烦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又感觉有那么点堵呢?
秦铮垂眸望着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女人,一张明艳的小脸绷得毫无表情,似乎在出神,但不知道在想什么。
额前的刘海有些长了,堪堪遮住了她低垂的眉眼,午后的阳光透过碧蓝色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晕出了一层说不出的忧伤色调。
他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挪到她的身边,动作自然的伸出大手扳过她的脸颊,淡淡的笑,“怎么了?还在想那晚的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说着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所以别担心了,嗯?”
宣墨目光定定的看了这人一眼,随后微微笑开,“我是在想,那飞机维修起来一定很贵吧?”
“……”
“一想起大把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就忍不住有点肉疼。”
“……”
所以她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压根不是担心他而是在心疼飞机的维修费?
这女人还真是有够没心没肺。
他脸色黑下来,“就算维修费再贵也是花我的钱,轮不到你肉疼。”
“……”说的好有道理哦。
他眯起眼睛,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徐徐响起,“所以你有那个功夫,不如想想今晚怎么睡。”
她想也没想的呛回去,“当然是躺**闭眼睡,还能怎么睡?”
“总躺**多没情趣。”男人薄唇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站着或者坐着,浴室还有沙发,地点姿势多得是,咱们也适当换换花样。”
“你怎么这么……”宣墨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不要脸都感觉是在侮辱‘不要脸’那三个字。”
男人捏了捏她红扑扑的小腮帮,又亲了亲,嗓音温醇的道:“我要不要脸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咱们先去机场,路上你有大把的时间思考恰当的词来形容你老公,然后晚上慢慢说给我听。”
宣墨脸蛋蓦地一热,恼怒地道:“……麻烦你闭嘴别跟我说话。”
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心口那点堵却疏淡了不少,她随后指了指丢在茶几上的鞋子,“那个,我箱子装不下,你帮我装你箱子里。”
他挑了下墨眉,连话都不让说,使唤他到是使唤得理直气壮蛮顺手的。
抬手拎起鞋子,他站起身,问:“还有别的么?”
宣墨看了看茶几上的果盒,“待会下去的时候把这个再装一盒,刚才偿着满爽口的。”
神态语气都颐指气使的自然而然,简直就像在吩咐服务生。
秦铮到不觉得生气,因为眼前的女人似乎又变回了那只傲慢的小狐狸,看着就舒心。
他淡淡的笑,“是真觉得不够吃,还是在故意闹脾气?”
她那点食量他太清楚了,就现在这盒水果她都未必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