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当即冷下脸,将莫子谦留下的药哗啦啦抠出好几粒,塞进女人的手里,“不喝水就吃药,别一天到晚的作。”
“我不吃药,我最讨厌吃药了。”她将药片抬手扔回去,边说边往下缩,几下就重新缩进了被子里,还顺带把脸给蒙上了。
一副我不吃就不吃你爱咋咋地的架势。
他无语了几秒,然后被气笑了,这女人精明起来像个千年狐妖,一生点病就立马变幼儿了。
不过这呆萌的模样到是平息了他胸口的那股郁气,长指掀开被角,他阴沉着俊脸训斥道:“朱轩墨,你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岁,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爹,没义务也没耐性哄你。”
发烧又腹痛,何婶现在又完全倒戈向着她,如果再严重点肯定会向老爷子打小报告,到时候老爷子肯定又要跟他念叨。
宣墨又往下缩了缩,整个人已经彻底缩进了被子里,头尾不漏,只剩下一个圆不隆冬的小包。
这个拒绝吃药的态度十分坚决。
他看着在被子底下拱着像条虫子的女人好气又好笑,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大手在那包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把,“秦太太,你最好自己乖乖爬出来把药吃了,否则我会以为你其实在装病。”
被子底下传出女人闷闷的声音,“那你就当我在装病了好了。”
好,真是油盐不进。
他抿了下薄唇,突然抬手将被子掀开,同时双手撑着床面俯在她的上方,眯着眼睛笑道:“如果是装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抬起一只手扯松脖子上的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男人锁骨和一小片沉白皮肤,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你在酒店的时候说,让我忍一忍,回到家就给我亲给我睡,你装病装了这么半天,也歇得差不多了,那是不是就该履行承诺了。”
宣墨的瞌睡顿时醒了一半,对于一个在洗手间都能随时解腰带的男人,她丝毫不怀疑他此刻话里的含金量。
又是腹痛又是困的,这个败家爷们还偏偏吵得她不得安生。
身为女人,痛经这种事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挺一挺就过去了,又死不了人。
他至于这么磨磨唧唧不依不饶的么。
她盯着男人幽暗深邃的眼眸看了几秒,最后认输般吐了一口气,慢腾腾的爬了起来,翻着白眼道:“啧,怎么这么麻烦,药拿来。”
“……”指使他指使的可真理直气壮。
她上辈子最怕的就是打针和吃药,晕针是天生,抗拒吃药则是从小在孤儿院里落下的阴影。
那时候条件差吃的都是廉价药,效用不好还伤胃,她年纪又小,经常吃药吃到呕吐不止,导致她后来看到药片就反胃。
偏偏现在这幅**体三天两头的生病。
还有上辈子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两口,结果现在却滴酒不能沾。
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宣墨顿觉生活了无生趣,用服毒自杀的姿态将手心里的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又灌了一口水,然而并没能咽下去,而是跟以前一样,直接连水带药都哇地一声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