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悠顺着说话的声音抬头一瞧，只见二楼一学徒歉意地笑着，满眼都是得意。
紧跟着，三四个学徒簇拥过来拿着抹布就给他擦，擦了半天也没见水渍少多些，反而更抹大了好一片。
新买的衣服就这么糟蹋了。
太过分了！
沈长苏好性子，宁悠悠才不是，眼见他这么被人欺负，哪能憋得住。
祖寒刚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气愤之余也吓得不轻。
“你眼睛瞎了，把水往哪里泼呢？还有你们几个，爪子是都不想要了是吧？”
祖寒怒声开口，将这些人一通怒骂。
那学徒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因心虚不敢多说什么。
赶巧，正是店里人多的时候，祖寒也不想闹太厉害。
再见到沈长苏给他递了眼神，便也就将那些人赶紧哄去了一旁。
宁悠悠却觉得还不够。
她太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了，无非就是嫉妒，既如此，她倒是有个主意。
“祖掌柜，你来的正好。”宁悠悠放下杯子，两腿悠闲的晃着，“我只有小哥哥一个学徒，很多事难免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再收一个学徒。”
刚才闹事时不少学徒一旁围着，见状赶紧过来，拼命推销自己。
“宁小姐，选我吧，我什么都会做！”
“滚一边去，你刚才还乱嚼舌根呢，别侮辱了宁小姐！”
“就我嚼了，你没嚼？该滚的是你！”
“宁小姐，选我选我！”
这些全都是刚才背地里辱骂沈长苏的，一听有事跑得比谁都快。
“先不着急。”宁悠悠摆摆手，“做我的学徒是要经过考核的，只有通过的人才有资格，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宁悠悠，神色迫切，就见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分发下去。
“以三日为限，谁的瓜子先发芽，谁就是我第二个学徒了。”
听起来是纯靠运气的事儿，但这里面却大有文章所做，三天时间，足以让这些人开动脑筋了。
若是别人的瓜子先发了芽，那自己就没机会了，几乎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有人起了坏心思。
宁悠悠轻笑，瞧着这些人把瓜子当宝贝似的捧走，她眼里是藏不住的狡黠，犹如一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
站在一旁的沈长苏瞧了，抿嘴一笑，轻声问道：“你给的那些瓜子应该不会发芽吧？”
宁悠悠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红嘟嘟的嘴唇慢慢舒展开来，“发不发芽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
沈长苏低沉下眼，又笑了笑。
还真是……不重要！
而不足两日，便有人捧着发芽的花盆到宁悠悠跟前邀功来。
“宁小姐，您快看，我的种子发芽了！”
最先的学徒一脸雀跃，等着夸奖。
宁悠悠瞥都没瞥一眼，只淡淡嗯着，然后依次走过其他几个学徒，他们的，有发芽的，有没发芽的。
突然，宁悠悠目光凝住，拿起那一枚小小的种子端详片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