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姮在此之前，答应过温幼良什么都不会说。
这是她对救命恩人的报答，就算眼前的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也不行。
谢行舟顿了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在此之前我被人所救，我答应过那个人绝对不会将这些事情给说出来，那个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姬无姮攥紧衣角，“你救了我，让我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可是我不能背叛她们。”
谢行舟没有强求，换了另一个办法，“那这样吧，你就说自己受伤之前发生过什么。”
“有人让我给百姓下毒，我不愿意，那个人就想要我的命，从此取代我。”
姬无姮说着，打了个寒颤。
当时的所有经历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谢行舟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说，虞城的瘟疫是人为？”
“对，”姬无姮点了点头，“三十年前，燕国曾经爆发过这样的瘟疫，当时的说法是就地掩埋，只是那个时候留下来了一部分人，那些人一直被圈养在皇宫深处……”
“他们为何要圈养那些人？”谢行舟皱着眉，只觉得后背发凉。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现在来看都是些老弱病残，而且也说不定早就死光了，怎么可能会留下来这么久。
除非……
姬无姮顿了顿，“每年都会有新的人进去，这样就可以保证瘟疫永远存，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听说这瘟疫将来会有很大的用处。”
谢行舟冷笑一声，“如今不就是有了它的用处，燕国是想利用这次的瘟疫，让祁国元气大伤？”
他心中一片冰冷，祁国是第一个，那么第二个不就是夜国？
姬无姮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但是我不愿意残害无辜的百姓，所以不愿意下毒，那些人没有办法只好找人取代了我。”
谢行舟伸手，捏住姬无姮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是燕国的人，会有这么好心？”
他如今还不确定，姬无姮究竟是真的被人所伤扔在了那里，还是故意演一出苦肉计。
姬无姮看着谢行舟，突然道：“我记得你，你是夜国的国师，谢行舟？”
“是我又如何，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行舟捏紧了姬无姮的下巴，目光冷淡。
两人距离很近，姬无姮甚至可以看到他细长的睫毛，她好一会之后才道：“你离我太近了，我不记得你刚才到底问了我什么。”
谢行舟愣了一下，随后猛地笑了出来，“你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姬无姮揉了揉下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让人觉得想笑。
过了好一会，姬无姮才道：“你刚才似乎是问我为何这么好心，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我觉得我不是燕国人，而且我看过百姓疾苦，所以不愿意伤害无辜百姓。”
其实有的时候，姬无姮自己都快相信她是所谓的神女了，可是她也明白，自己只不过是白雪烟用来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
所谓神女，无论是谁都可以。
谢行舟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色，“你觉得，会是谁想救你？”
“这并不难猜，应该是贵妃娘娘吧，”姬无姮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个人就算模仿的再像，贵妃娘娘应该也能够看出她不是真正的姬无姮，只是我也做好了死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