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澈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尖，“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
和他睡觉的时候，玉娆就会下意识的抱着他，原来是把他当成抱枕了。
玉娆似乎是听到了，皱着眉哼唧一声，随后陷入熟睡。
墨凌澈捂住心口，熟悉的疼痛再次传来。
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而这越来越频繁的痛苦，一定是在告诉他，自己离死不远了。
其实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因为根本查不出到底是谁对他下蛊。
一开始怀疑了玉娆，可是玉娆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人，除了谢行舟和白雪烟。
谢行舟是夜国人，最厌恶下蛊这种手段，而白雪烟也是因为墨战遇谋反失败，这段时间安分很多。
查来查去，竟查不出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那也就代表，找不到解蛊的人。
若是这几天再不解蛊，那他就真的要撒手人寰了。
墨凌澈叹了口气，摸了摸玉娆的额头，“对不起，没能陪着你。”
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可是还没来得及表明就要离开了。
可能是因为前世死过一次的原因，他对于死亡并没有多么大的恐惧。
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别离。
墨凌澈轻轻吻上玉娆的嘴角。
“宫中的一切事务，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跟着我下葬，待我死后就还你自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是他立下的遗嘱，待他死后就会归还玉娆自由之身。
他明白，玉娆应该是想出去的。
从知道玉娆的变化开始，他就注意到玉娆对外面的向往。
可能和玉枫一样，都喜欢在外面游玩。
他不应该这样困着玉娆。
因为他没有问过玉娆同不同意，说不定玉娆也只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留在这后宫。
待他死后，玉娆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墨凌澈站起身，退后一步，“或许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在死前都要为你安排好一切……”
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即使是认清了也不愿意表明，甚至在今天说出这样的话，也是因为眼前的人已经睡着了。
墨凌澈这两世，的的确确的栽在了玉娆的身上。
他闭了闭眼睛，转身打算离开。
“为什么瞒着我？”
身后传来略带哭腔的声音。
墨凌澈微微一愣，转过身，果然看到了玉娆已经睁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中蛊的事情告诉别人了。
他不忍心看到玉娆哭。
这种哭和上次受伤的哭不一样，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希望玉娆担心自己。
可现在已经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