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南烛从池水中起身，试探性地开口。
“再怎么说我们也有婚约在身，而且同为无欲峰真传......”
南烛企图唤起冰婆子的良知。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尴尬，唯有池水轻漾。南烛的话语如石子投入深潭，未能激起回应，只留下更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梦凝的心情根本不知如何表达。
可再看到南烛这番模样，却又莫名感觉有些滑稽。
一时间，她竟起了挑逗南烛的心思。
“那要是我要呢？”
可她这么一说，南烛反而轻松了些许。
毕竟她都这样说了，那应该没事了。
“还好，你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南烛看着一旁的漂亮小鸟，一直在用小脑袋蹭着他。
“这只小鸟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许梦凝点了点头。
“嗯。”
很重要。
上一世，冰凤元魄陪伴她度过许多难关。虽说这只是得到的一项机缘，可却陪伴她大半生。
可以说，这算得上她生命中的一大伙伴了。
而她的伙伴，如今却选择了另一个人。
所以此刻的冰婆子，心情已经复杂到了极点。
许梦凝心绪如乱麻缠结，不甘、错愕与一丝莫名的委屈交织。她凝视着亲近南烛的冰凤，仿佛看着前世的老友陌生地转身离去，舌尖泛起唯有自己才懂的苦涩。
“看起来这是非常厉害的东西了。”南烛看着在自己手掌上蹦蹦跳跳的小鸟。
真可爱！
许梦凝看了许久，眸中掠过万千思绪，最终归于一片深潭般的平静。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逸出唇边，似是将前世的执念与今生的不甘，就此轻轻放下。
“既然它选择了你，那便属于你了。”
“啊？”
南烛一脸疑惑。
“你废了这么大劲，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就这样拱手相让，难道不会不甘心？”
许梦凝点头。
“会，但既然它选择了你，说明这是你的机缘。”
许梦凝似乎想开了什么，又恢复了平常的平静。
“而且即使没有它，我依旧能够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点。”
好霸道......
但南烛却感觉从冰婆子口中说出来一点也不违和。
因为冰婆子是真有那个底气的。
南烛承认刚刚的冰婆子很帅，本来自己还想逗一下对方，可反而被对方秀了一脸。
南烛忍不住要笑出声。
随后突然用手抵住了还要与自己贴贴的小冰凤。
小冰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得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有些委屈，带着不解疑惑地看向南烛。
“虽然你选择了我，但很抱歉，我这里不适合你。”南烛轻声道。
“跟着她更适合一些，而且也随时能够见到我。”
南烛指尖轻抚过冰凤微凉的小脑袋，眼神温和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