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这是何意?”
季昀望向季凌云,见她面色铁青,便知要坏事。可太后娘娘问话,不答也不行。只得面露愧色跪下磕头,“不敢期满太后,沈碧儿已被小女凌云逐出家门。和小女早无瓜葛!”
季昀替季凌云私自做主,便是希望她在太后面前有台阶下。季凌云望着自己父亲苍老的背影,含着热泪点了点头。
“回太后,小女行为失德,在她离开云州时,已被小妇人逐出沈家。以后,此女无论生死皆与季家,沈家无关!”
胡嬷嬷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阴沉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既然已经逐出家门,自然死生不论。既然那俾人扰了千雅的鸾轿,打死便是!”
沈凝儿不知道太后这是在试探,还是果真要为宇文千雅出气。不过一向冷漠的季凌云,紧握的双手,却青筋暴起。
沈凝儿淡淡的叹了口气,也罢!虽然沈碧儿死生与她无关,可是让季凌云承受失女之痛,她还是有些不忍。
于是,沈凝儿微笑着回禀道,“今日乃大吉之日,怎可因一俾人扰了您的兴致。不如先将她关起来,待三殿下来了再处置也不迟!”
太后早就知道沈凝儿和沈碧儿不和,没想到此刻愿意救沈碧儿的竟是她。
太后原本就不想见血,刚才一番话不过试探而已。既然沈凝儿给了台阶,大步流星的走下去即可。
因沈碧儿一事,太后已没有了再聊天的兴致。于是,季昀夫妇带头起身告辞。
从永延宫出来,季凌云的情绪便十分不对。沈凝儿相信,季凌云即便怨恨沈碧儿轻贱自己,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她如何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打死。
现在,她只盼着宇文泽对沈碧儿有一丝怜惜。好保住她的性命。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和宇文孤谈条件的资本,是生是死,只看沈碧儿的造化了。
沈凝儿悄悄凑过来小声问道,“母亲可是想救三妹!”
季凌云面色一沉,“救她做甚!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难道母亲要眼睁睁的看着三妹被人打死?若您真的不救,怕是堵不住这悠悠众口了!”
季凌云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季昀夫妇,无奈的叹息道,“若你外祖父没有交出兵权或许还有一些谈判的可能,现在……”
现在,唯一有机会救沈碧儿的人只有林岳。林岳身为左相,真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宇文孤对他的信任,更非一般宠臣可比。
在晔城谁都知道,宁得罪镇国公,勿得罪林岳。得罪了季昀,顶多挨些板子。若得罪了林岳,怎么死的你或许都不知道。
可见林岳此人城府有多深。看来季凌云的突然取消婚约对他影响很大,本就聪慧之人,一旦动了心思,更是可怕。
不想季凌云为难,沈凝儿决定去求一求这个心机深的亲爹。怕是这回林岳不会放过和她相认的机会。
必定,她的身份已经彻底被沈碧儿公开。或许,林岳还会感谢沈碧儿这个莽撞的举动。
几人由宫人带着去了宴会之地。寿康宫。原本太后娘娘应居住在此宫。奈何太后非真正的皇族,居住在寿康宫确实不妥。便由宇文孤做主,将太后的寝宫定在永延宫,寿康宫作为举办宴席之地。
沈凝儿踏入这座豪华的宫殿,瞬间便被这里面的建筑所吸引。与云州大气恢宏的建筑不同。晔城更注重精致细腻。哪怕一个弧形拐角,手触上去皆光滑无比。
颜色也是喜庆大方,金红二色交相辉映,沈凝儿说不出什么感觉。总觉得眼颜色鲜艳是鲜艳,似乎媚俗了一些。
季昀虽没了兵权,可爵位等级依然是最高,被安排在了右手的第一桌。沈凝儿紧随其后,与季凌云坐在了第二桌。好巧,与林岳坐了个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