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六月,晔城夜晚的气温清爽宜人。高升换了件月牙白的长衫,更显的俊美绝伦。二人相携而来,果然是一对璧人。
季老夫人经过了下午的情绪波动,现在已经平静了很多。待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和一直惦念的外孙女,露出满意的笑容。
朝沈凝儿招了招手,“凝儿,坐到外祖母身边来。”
季老夫人穿了件大红的福禄寿,虽不是她老人家的寿诞,却格外的喜庆。或许只有穿上这件衣服,才能提现出她内心的喜悦。
沈毫不犹豫的拉着高升做到了季老夫人面前。季老夫人瞥了一眼她二人紧握的双手,眸光闪动。
席间除了季老夫人,季凌云和二舅母陈氏,还有三个陌生的面孔。两个青年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虽不如高升精致,却也英俊不凡。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姑娘,容貌秀美,在看到她进来后,朝她露出腼腆的笑容。
见沈凝儿一直盯着他们看,陈氏主动开了口,她指着那对青年男子说道,“这是你两位表哥默然、斐然,旁边的是你的表妹思滢。你还有一个表姐于前年嫁入工部尚书家,舅母已经捎去书信,得过几天回来。”
沈凝儿直起身子朝三人福了福,“二位表哥安好!表妹好!”
三个年轻人亦起身还礼,“早就听闻凝儿表妹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面善。听闻表妹喜欢骑马,不如明日我们一道去郊外赛马如何?”
沈凝儿微微笑道,“明日需进宫谢恩!”
镇国公府其他人似乎还不知道她被封为郡主,唯有季老夫人和陈氏面色凝重。
虽觉得遗憾,不过进宫是大事,万不能耽搁。
沈凝儿瞟了眼季老夫人的神色,心下微动。只等晚饭后再询问吧。
晚饭极其丰盛,一半是云州菜式,一半是晔城菜式。云州菜口味较重,晔城菜清淡寡口。不过若混合起来吃,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饭毕,丫鬟又端来漱口水。沈凝儿素有饭后漱口的习惯,自然不觉得突兀。倒是高升,眉间隐隐有些不大耐烦。
沈凝儿趁人不注意,捏了捏他的手腕,高升只得学众人一般,喝茶漱口。
清理完餐桌,丫鬟又端上时令水果和点心。几人一边聊天,一边吃水果,倒也其乐融融。
这时季凌云开口问道,“女儿今日去了大哥的宅院,怎不见他?”
季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凌熤这些时日在寺里静修。”
季凌云已经知道了大哥季凌熤这些年的遭遇,便垂下头静默不语。气氛因为季凌熤陡然冷了几分。
一直没有开口的季思滢轻轻扯了扯沈凝儿的衣袖,朝她嫣然一笑,“表姐,一会儿咱们去听戏如何?滢儿听闻戏班子新上了一出昭君出塞,特别受欢迎。”
季思滢容貌秀美,尤其那双扑棱扑棱的大眼睛,清纯可爱。沈凝儿有些不忍拒绝她,便小声询问季凌云。
晔城虽贵胄众多,倒也安全。况且,高升武艺非凡,有他保护,也能放心。于是,便点了点头,“最晚戌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