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儿在制毒用毒上似乎颇有天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认真学习,竟隐约摸到了关窍。
高升又教了她一套简单的毒功,以匕首为武器。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看上去钝钝的匕首,却像宝物一般舍不得拿来把玩。
起初被沈凝儿往死里嫌弃,待到开刃后,匕首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关键它还小巧,藏在袖袋之中,完全看不出。
沈凝儿清楚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在回晔城的路上日日勤加练习。
高升不能明目张胆的跟着上路,却一路尾随。待到夜间,便蹿上沈凝儿的马车搂着她入眠。
季凌云倒是十分开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从边塞到晔城,他们的车队整整用去了近四十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沈凝儿无论用毒还是毒功都进步明显。
终于在第四十一天的时候,远远看到了晔城的城墙。
临近城,传旨公公让人过来传话,他先回宫复命,让沈凝儿务必明日进宫谢恩。
季凌云赏了小太监一些银子,便调转马头去了镇国公府的方向。
二十年了,从季凌云赌气嫁给沈清流去了云州开始,整整二十年了。她不知道这二十年,含辛茹苦的母亲是否已经两鬓斑白,不知道自己那个当年风华绝代的长兄是否还是一如当年的模样。
季凌云抹了抹眼角,命绿环驾车。绿环是从国公府出去的,自然认识国公府的路。这两辆朴素的四人马车,就在临近镇国公府时,被人拦了下来。
拦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公子哥。与云州那些纨绔不同,这里的人似乎更……混蛋!
那人斜着眼瞅着绿环清秀的模样,口出狂言,“这位小娘子,做人马夫有何出息。不如随本公子回去,日日暖床如何?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绿环虽然不惧他,却不想给沈凝儿惹事生非。毕竟晔城不同于云州,天下掉下个板砖都能砸死几个当官的。
她冷冷的扫过那厮,那厮竟被迷得七荤八素。
正欲对绿环下手时,却见车厢里伸出一只白皙如雪的手。一枚黑漆漆的玄铁标志被她挂在车前,那厮定睛一看,竟是镇国公府的标志。
镇国公,朝廷一品大员。战功赫赫,脾气耿直火爆。凡是惹了他的人,定闹的你家宅不宁。
那厮见这么两个不起眼的马车竟是镇国公府上的,连忙侧身朝里面拜了拜,“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
也不待车厢里的人开口,一溜烟的逃走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标志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归根结底还是对镇国公府的忌惮。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百官忌惮,难道国主就不忌惮?
沈凝儿决定明天面圣时,想办法探探国主的意思。
思绪还未抽离,马车便停了下来。许是开门的人认出了绿环,大声喊了一句后,就听不下十人的脚步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