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袖箭扎上沈凝儿后心的一瞬间,一只冰凌同样飞速而至。
电光火石间的碰撞过后,袖箭应声而落。而沈凝儿也恰好躲进了石柱之后。
“主子!您又想起小的来了?”
见她刚经历了生死却依然笑魇如花,高升也是一阵后怕。趁人不注意,将那只射向沈凝儿的袖箭吸了过来。仔细查看后,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
“走吧!”高升叹了口气,“这不是你我能长待之地。”
沈凝儿从高升凝重的脸色隐约猜出了几分,于是点了点头,“一切听主子安排!”
二人从可汗寝殿的后窗跃出,又躲过了几次乱军得袭击,这才在一处杂草丛生的院落里停了下来。
“主子,这是……”
“莫问!你只管跟着!”
沈凝儿嫌自己这一身长裙极为不爽利,便在袖口两边各扯掉了一半。露出白璧无瑕的双臂,瞬间觉得轻松了多了。
这条地道似乎有些年份,除了逼仄潮湿外,腐烂的气息格外刺鼻。幽长而又无法忍受的气味,几乎到了她的底线,双脚只凭着惯性慢慢向前移动。
有一点她有些想不通,江湖上都在传毒叟毒功天下一绝,别说小小的北蒙皇宫,就是晔国皇宫亦如探囊取物般来去自如。
可她认识的高升,除了在桦树林里稍稍显露过对五行八卦的精通外,实际是胆小的有些可爱。
他怕天狐族的雪狼,更喜欢在地道里钻来钻去。除了吹牛外,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何优点。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在沈凝儿以为自己就要憋死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洞口呼啸的春风,远处隐隐约约的灯光都让沈凝儿有种重生般的喜悦。自由了!真的自由了!
她莹莹如水的目光望向一直静默不语的高升,精美绝伦的五官,随风翻飞的白色长裙,飘逸如墨的长发,在月光下如仙子般,美极了!
“没想到你们果真的在这里!”
突然一道低哑却有力的男声从身旁的杂草丛中响了起来。沈凝儿面色一沉,竟没发现身边还有他人。
来人是个二十几岁的高个子青年。相貌说不上英俊,却也是难得的妙人。
青年似乎等了许久,他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朝静立在一侧的高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师弟玩得妙啊!这一年不见,竟会钻洞了。若是让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你在外如此败坏他的名声,小心扒了你的皮!”
师弟?毒叟竟是这个年轻人的师弟,这……有些说不通吧。按照她了解的消息,毒叟可是江湖上人人敬畏的毒仙。
高升听那年轻人打趣他,也不恼,只是转过头默默的望着一脸懵逼的沈凝儿。
“师兄,此事与她无关,还请师兄能饶她一命!”
什么情况!沈凝儿这次彻底懵了。她再次望向高升,语气却冷了几分,“高前辈,你这是何意?我怎么半点听不懂!”
“前辈?哈哈哈!”那青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他算什么前辈,年纪也不过比你大了几岁而已。”说着,也不管高升愿不愿意,便在高升耳边一撕,一张做工精细的人皮面具便被他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