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儿有些吃惊,就连阅人无数的北蒙可汗都没认出她是女子,这个北蒙婢子又是如何认得出她来。
那婢子朝她微微一笑,在接过她药箱的一瞬间,只说了两个字。
就是这两个字,让沈凝儿彻底的放下防备,乖乖的跟着两个婢子走进了寝殿。
这间寝殿虽不甚开阔,里面却格外的金碧辉煌。所有的墙壁上被一种接近于金色的特殊颜料覆盖,拳头大的夜明珠更是被拿来做照明之物。
珠帘乃东夷大颗的珍珠串制而成,就连那张水床也是百年难得的沉香木。床的上方挂着一个风干了的牛头骨,几只猎鹰的标本围着牛头栩栩如生。
地面中央铺着一层厚厚的纯白羊毯,光脚上去柔软舒适。一张能容纳四人同时就餐的矮脚桌放在羊毯的一侧,桌上放着精致的银制茶壶茶碗。
那个会说晔国话的婢子朝一旁的婢子吩咐了几句,那名婢子便恭谨的退了出去。
待那人走远,眼前的婢子才跪下来给沈凝儿行礼。
“奴婢清云见过沈二小姐!”
她的口音变成了流利的云州话,这让沈凝儿有些惊奇。
“你是云州人?”
那婢子回道,“奴婢母亲是云州人,父亲是北蒙人。”
沈凝儿觉得清云这名有些耳熟,好像和清竹有些想象,“你可认识清竹?”
听沈凝儿提起清竹,清云明媚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多谢小姐对清竹的照拂。主子料到毒叟会将您带到北蒙皇宫,便早早命奴婢在这里接应。奴婢日日等待,今日果真见到了二小姐。”
被萧煜时时惦记,又如此精心的安排,沈凝儿心头微颤。
“萧煜,他还好吗?”
清云恭敬的回道,“奴婢的任务只负责接应小姐,至于主人如何,奴婢没资格打听。”
沈凝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对了清云,若我想逃出皇宫,你可有什么办法?”
清云摇了摇头,“几乎不可能!”
“这是为何?”
“自从主子反悔了与伮朵公主的婚事后,这位公主便几次三番的想要逃去云州找主子质问。可汗为了阻止她,便在这宫外布置了重重的埋伏。若是前几个月或许还有些机会,现在完全没有可能。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毒叟能带小姐走!以毒叟出神入化的毒功,不要说小小的北蒙皇宫,就是晔国的皇宫怕是也要来去自如。”
沈凝儿泄了气,那没戏了!那货保不住早将她给卖了。还指着他救?不如自己想想办法还实在些。
见沈凝儿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清云亦劝道,“小姐莫要失望!主子既然已经想到小姐会被困北蒙皇宫,自然也会想办法帮您脱困。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拖延时间。拖的越久,对主子争取时间越为有力。”
拖延时间?沈凝儿明眸一转,计上心来,“北蒙可汗可有忌讳之事?”
清云思索了片刻,便在沈凝儿耳边低语了几句。沈凝儿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那就依计划进行。”
是夜,喝的酩酊大醉的北蒙可汗被人送回了自己的寝宫。一进大门,就见沈凝儿着了一身雪白的女装,在明亮的夜明珠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