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叟困在寒潭整整一个月,沈凝儿才被他捞了出来。浑身泡的和尸体一般无二。
那一个月,沈凝儿每日只被喂一颗丹药维持身体最基本的热量需求。等她将身体多余的水份脱掉后,人足足瘦了十几斤。本来圆嘟嘟的小脸,现在竟成了蛇精脸。
沈凝儿照着镜子哇哇的乱叫,被毒叟在头上狠狠地爆了一个响栗。
“鬼叫什么?”毒叟凉凉的扫了她一眼。
沈凝儿欲哭无泪,毒叟啊毒叟!不能你自己干瘪,就要让你身边的人也这样吧!我好不容易才养出的小肉肉啊,你们竟这样残忍的离开了我!
毒叟似乎很满意沈凝儿现在的身材,啧啧啧!瞧瞧!多结实!连一丁点瘦肉都没有。
被毒叟打量久了,沈凝儿默默拉开一旁的药箱。
作为一名合格的牛马,在主人恩赐你性命和健康的体魄后,你就该任劳任怨的为主人呕心沥血,为主人鞠躬尽瘁。
想起毒叟高升这段原话,沈凝儿便是一阵恶寒。好吧!救命之恩确实要报的。她可没忘了那一个月,日日不息的腐臭和污黑。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现在的身体轻盈的好像能随时飞起来。(确定不是因为太瘦的缘故?)
不过整理药箱是个难度极大的工作,尤其她本人对药材一无所知。她时常因搞不懂药材名和药性被毒叟用竹棍打手。
起先,每日手肿得和猪脚一般,渐渐的,随着她认识的药材越来越多,对药性掌握的程度越来越熟练,挨打的次数也慢慢减少。
若哪一日挨打的次数少于十次,简直和过年一样值得庆祝。
就这样,她和毒叟躲在这北蒙皇宫的祭林里待了整整三个月。当春天的第一声鸟鸣惊醒了沉睡中的土地,高声捋着他那几分稀稀疏疏的羊胡子微微点了点头,“该回去了!”
沈凝儿听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连忙收拾起东西来。
毒叟这次倒宽宏大量,没继续雪上加霜。只说了句背好东西,就让她随着自己从寒泉另一边的地道爬了出去。
待他们从一间荒废的茅草屋柴房的地洞出爬出来的时候,沈凝儿又一次惊呆了。
“这,这,这……”
高升凉凉的甩了她一记眼刀,“这什么这?”
“不是从桦树林出来吗?竟然还有地道!”
高升一脸的嫌弃,“老叟只是想看看你心底到底藏了些什么,没想到这般无用,竟被自己的幻觉吓晕了。”
沈凝儿真想破口大骂,你妈的脑袋找抽啊!你试试被厉鬼掐着脖子舔伤口的感觉。当然,这也仅限于她小小的意**。毕竟,她还得给毒叟做三年的牛马。不好好讨好主子,若给你穿只小鞋,以后该怎么办?
“前辈,咱们这去哪儿?”
高升白了她一眼,“以后要叫主子,叫什么前辈,都把老叟叫老了!”
沈凝儿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本来就老好吗?那满脸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
不过她还是恭维的笑道,“是!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
高升将沈凝儿上下打量了一圈后,自言自语道,“这样不好,你得换个装束。”
沈凝儿挑了挑眉,“主子觉得凝儿换什么装束好?”
高升沉默了片刻后,回道:“药童嘛,就要有药童的样子。你等老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