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念君的十八岁生辰成了云州城内一场人人谈论的笑话。先是借琵琶舞妄图勾引已定亲的萧煜，被北蒙公主泼了一身酒。结果自己的老爹又被外室抱上孩子找上了门。
春水津津有味的谈论下午云州百姓对刺史府的各种传言，只有杜嬷嬷一个人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沈凝儿发现了她的异样，将春水几人赶出去后，便坐到了她的身边，“嬷嬷这是怎么了？”
杜嬷嬷蹙着眉，朝沈凝儿望去，“小姐不觉得这外室来得有些蹊跷？”
沈凝儿浅笑，“应该是我那大姐的手笔。”
“何以见得？”
“我娘将林芯赶出了刺史府，虽未给其休书，但被休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那大姐失了这么重要的靠山，焉能不气，却也知道和我娘硬碰硬只是找死。”
杜嬷嬷迟疑道“所以，为了气夫人，也为了给自己找帮手，她便找来了柳媚儿？”
沈凝儿冷笑，“这一个多月，我大姐倒是学乖了。懂得了借力打力，只是不知这柳媚儿的手段如何？”
杜嬷嬷叹了一口气，“又能如何？夫人怕是对沈大人心凉了。你看柳媚儿带来的那个女儿，分明和你相差不了几岁，这沈清流恐怕和夫人结亲后不久，就找了她。”
停顿了片刻后，她又长长叹了口气，“可惜夫人放着好好的林丞相不嫁，怎就看上了这么个东西。那林丞相至今尚未娶妻，只收养了一名义子继承衣钵。”
“妈妈可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娘会如此决绝？”
杜嬷嬷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老奴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当时夫人和晔城四公子之一的林岳定亲已久，两家人原本计划着过了端午便把喜事办了。出事那天，老奴奉命去婚事退了，还非要嫁给一个刚中进士的沈清流。”
“难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杜嬷嬷亦摇头，“老奴实在不知。只知道，夫人不到一个月就匆匆嫁给了沈清流。而原来伺候她的那些丫鬟婆子们都给发卖了。”
沈凝儿脑补了一下，难道季凌云被沈清流给XXOO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急的推掉原本定好的亲事，匆忙嫁给沈清流？古人极为重视贞操，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见她眼神飘忽，杜嬷嬷便知她想歪了，“并非小姐想得那般。夫人虽是才女，可手上功夫不比绿环弱。不要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沈清流，即便当年的大少爷，也不过和夫人堪堪打个平手。”
“大少爷可是我大舅？”
杜嬷嬷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少爷当年和林岳并称晔城双绝，是个武艺非凡，风姿绝代的偏偏贵公子。”
没想到大舅竟是这么一位非凡的人物，可为什么从未听外祖父说过呢？
“大舅现在呢？”
杜嬷嬷表情微怔，目光中渐渐露出浓浓的遗憾，“在你六岁的时候，大公子随国公爷平定东夷战乱。据说当时战况惨烈，死伤无数。大公子不幸腿部受了重伤，从此便……”
沈凝儿完全能想象到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贵公子在失去了双腿的情况下，是如何的自暴自弃。她忍不住拍了拍杜嬷嬷的肩头，平复她悲伤之情。
“妈妈，其实还有一事，凝儿一直想不通，您能否为凝儿解惑？”
望着沈凝儿一脸好奇的表情，杜嬷嬷犹豫了片刻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