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柴房,方秋的尸首已被人搬了出去。沈凝儿将柴房内仔细巡视了一圈,也没发现半点纰漏。
“妈妈,您派的人守在柴房的什么位置?”
杜嬷嬷指了指一块浓密的低树丛,“就是在那个地方。”
沈凝儿走到树丛的位置又向柴房的方向望了望,果然!柴房的前门后窗都一览无余。可见此人地方选的非常妙!
忽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遂向杜嬷嬷问道,“妈妈选的那个,可是可靠之人?”
杜嬷嬷回道,“老奴可用性命担保,此人和老奴一样可以信任。”
沈凝儿有些惊讶,杜嬷嬷自从到了芙蕖苑,从未如此郑重的许诺,“可有什么来历?”
杜嬷嬷犹豫了片刻后,向沈凝儿恭敬的福了福身,“回小姐,是老奴的女儿。”
杜嬷嬷的女儿?这怎么可能!
见她满脸的难以置信,便解惑道,“当年大小姐执意要嫁给沈清流,和国公府闹得非常僵。老夫人怕她受委屈,便将我那十三岁的丫头寻了个由头送进了沈府。这些年,老奴的女儿一直帮老夫人传递大小姐和小小姐您的消息,所以,在得知您受了委屈后,便将老奴送了过来。也算是全了老奴一家团圆的心愿。”
杜嬷嬷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沈凝儿心头微颤,“不知您女儿是……”
杜嬷嬷垂着头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后,回道:“她是账房杨林的媳妇。”
沈凝儿“哦~”了一声,“竟是阿文的娘亲。”
杜嬷嬷自然知道沈凝儿的用意。阿文喜欢春水,她早就听女儿提过。当时还想着有没有机会看看这个未来的外孙媳妇,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同春水一起服侍一个主子。
“既然是杜姐姐,那我就放心了。妈妈,您帮我想想,依那婆子所言,她是在方秋被人捂晕的情况下进的柴房。而杜姐姐是绿环刚离开的时候就来了,那伤害方秋的人是怎么进去的呢?”
杜嬷嬷围着柴房绕了一圈,虽然柴房漏风的地方很多,却没有可以容一个人出入的。
她摇了摇头,“恕老奴眼拙!”
沈凝儿沉思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妈妈,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在绿环带人来之前就进去了?”
杜嬷嬷非常确定的摇了摇头,“绝无可能!首先,他怎么会知道这事最终会落到您的身上,而绿环又会把人关进柴房?其次,绿环的功夫相当不错,除非那人比绿环还要厉害,否则,以绿环的警觉,绝对会发现他的存在。退一步说,若他真的比绿环还要厉害,又怎么会只将人捂晕这么简单?”
没错!先不说刚才在前院有诸多的变数,就是关进柴房这一点,也极难猜测。绿环的功夫她不知道有多厉害,但要想完全不惊动绿环,这点恐怕也极难做到。
难道那婆子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杜嬷嬷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两人目光飞快的交流了一下,便不约而同的向沈清流的书房走去。
还没到书房,沈凝儿就看到了绿环远远的走了过来。待她一走近,沈凝儿急忙问道,“那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