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季凌云一口气吐出这么多怨言,沈清流亦是有口难辩。“云儿,娘这次突然回来,为夫实在不知情啊。”
“满口胡言!从青州到这里至少半月有余,这么长的时间,你竟什么也不知?既然你说不是你叫他们回来的,那还能有谁?”她的话音刚落,脑海中就显现出沈凝儿的身影。竟是她吗?
沈清流亦想到了这种可能。这沈凝儿自病愈后,就处处和她作对。自己几次想利用她,不但利用不成,反而处处被她占了上风。沈清流暗恨,定是那季昀老匹夫一直在背后撺掇,否则以沈凝儿那火爆的性格,怎会如此厉害。
“云儿,为夫可以对天发誓,若此事乃为夫所为,为夫定不得好死!”
见沈清流发如此重誓,季凌云刚才的恼火渐渐熄了下去,“的确不是你?”
沈清流连忙应道,“的确不是我!我怎么敢冒夫人大不违。”
被沈清流温言软语的哄着,季凌云最后一点气也消了。她拉开条门缝,朝沈清流说道,“你去准备热汤给我沐浴,我乏了要睡会儿。”
傍晚,因为季凌云的关系,接风宴被临时取消。沈老夫人气得摔碎了一柄玉如意。
而林芯在苦等了沈清流半夜后,只得吹灯歇息。待绿环回来禀报,沈凝儿才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低估了季凌云对沈清流的影响。
沈凝儿禀退了绿环,便望着那“噼啪噼啪”的烛火陷入了沉思。如何才能让这几颗她好不容易才从青州弄回来的棋子动起来呢?她相信,只要稍稍给那对母女机会,这个刺史府必定会好玩的很。
不过,她并没有忘了沈念君一闪而过的冷意,看来不知不觉中自己也成了某些人的目标。
她忽然很喜欢这种捕猎游戏,那种彼此设陷阱的感觉实在有意思的紧。不过目前,她得先把沈清流这边处理干净,要是再被沈清流扰乱下去,她去哪儿看这一场场的撕逼大戏。
想到这儿,沈凝儿便将杜嬷嬷唤了进来,并委托她代自己向边关的季昀去了封信。信的大概内容是让季昀找个借口明确的拒绝帮沈清流复职。她知道外祖父一定不会拒绝这个提议。据杜嬷嬷说,当年若非季凌云苦苦恳求,以沈清流的资质,不要说云州刺史,就是给他个县官他也做不起。
云州这几年之所以繁荣昌盛,那与沈清流并无多大关系。这其中的最大功臣,一是守在五十里外,手握三十万精兵的镇国公季昀。另一个便是这云州守城大将萧鼎山。那萧鼎山四十岁上下,不但文武全才,对渔樵耕椟也颇为精通。
其膝下唯有一子,因自小体弱多病,在九岁那年被送去雪山学艺。这一去竟然有十个年头。
沈凝儿隐约忆起原身幼年时期,曾多次护着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孩。那男孩明明比她大了三岁,竟和她一般身高。
只是不知那个叫萧煜的男孩现在如何?是否还和幼年时那般矮小瘦弱。朦胧中,那矮小瘦弱的男孩竟与那人冰冷孤傲的身影,渐渐融合,在那漫天飞舞的梅花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