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过一场雪,地上铺满了一片白色,南宫雪大大方方地站在翠嫔面前,倒显得翠嫔有些畏手畏脚。
翠嫔看着南宫雪几次想要开口,又只能硬生生吞下,面上浮现出一丝略有些牵强的笑意。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不必为难,庄妃近日身体可还好?”
被南宫雪这么一问,翠嫔越发显得局促,许久之后才小声道:“近日咳嗽的越发厉害,拍求太医过来看过了,说是最近状况极为不好,看来病情又加重了。”
南宫雪似有感悟地点了点头,头些日子翠嫔来寻她时,便是孤身一人,当时的庄妃就已卧病在床,还是南宫雪翻出太子妃的名号,才使得那太医去庄妃的寝殿,又开了些不怎么管用的方子。
将手中的香囊塞到亏欠手中,南宫雪忽然道:“找个人去幽玄门,求玄师来为庄妃问诊吧。”
南宫雪眸中清亮,“这香囊是上次掌令主进宫时,本宫求来的,兴许会有些用处。”
当着翠嫔面前,南宫雪扯起谎来脸不红不白,说的极其自然。
上次小婉化妆成她入宫,南宫雪又佯装热切亲自相送。
那时发生什么自然无人知晓,南宫雪就算说当时的掌令主要收她当徒弟,估计也不会有人生出什么疑虑,毕竟这幽玄门行事,向来令人捉摸不定。
接着南宫雪递过来的香囊,翠嫔望着她失神许久,眼圈迅速红了起来,又抬头望向面前的南宫雪。
翠嫔忽然上前两步,抱了下南宫雪,又立即松开手,可是在她离开时,南宫雪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娘娘日后保重,臣妾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翠嫔最后看了眼南宫雪,捏紧手中的香囊,近似决绝的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身后的茯苓追上来:“她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茯苓是练功之人,耳力远胜寻常人,至于翠嫔方才说出的那句话,她自然也听个仔细。
翠嫔说,她是惠妃的人。
对于翠嫔的话,南宫雪也没有什么不信的道理。
从她刚进宫开始,翠嫔就极尽小心地对她示好,甚至屡次当着皇后的面与她一同出行,若说她一个寻常妃子有和皇后正面刚的胆子,不如说这背后有谁在为她暗地里撑腰,又或者她的所作所为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
南宫雪唯一没想到的是,翠嫔的靠山竟然是惠妃。
“走吧,我们回去。”
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过多时间,南宫雪垂了垂眸子,语气平淡。
不管怎么说,好歹这皇宫她算是离开了,下次进来,也必将是另外一番光景。
在翠嫔将手中的香囊小心藏好后,转身朝庄妃的寝殿走去,只是走去没多远,假山后忽然冒出一人,让她猛地止住脚步,看着朝她缓步走来的惠妃。
“你方才去送过辰王妃了?”
纵使惠妃面上带笑,神情柔和,却还是令惠妃打了个寒颤,僵着脖子点了一下头。
“你倒是个重情的。”
一声轻笑从惠妃口中传来,惠妃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面前的翠嫔,伸手顺了下她的肩膀,感受到手下的僵硬,惠妃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
“本宫还要在这宫里再住些日子,你若是没事,可以和庄妃一同来我宫中说说话,我们姐妹也有许久没有聊天了,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