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处于皇后床榻前的惠妃泪水涟涟,本就细微的声音听着越发柔弱不堪。
“娘娘,臣妾再怎么说也是位母亲,儿子犯了错,身为娘亲的自然要回来求情,事后臣妾的确提过回到山上继续修行,是皇上叫我留下,这些日子以来,臣妾每日过的也极其不安稳,若是可以,还请皇后在圣上面前替臣妾多说两句,放臣妾回山上继续修行。”
惠妃忍着手上的炽痛,一不做二不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和地面接触时的闷响,连门外的南宫雪和宁墨辰都能听个清楚。
“臣妾,跪求皇后娘娘了!”
惠妃这番话无非是告诉皇后,她如今也不情愿留在这宫中,都是乾皇执意将其留下。
表面的意思看起来是在请皇后帮忙,实则是通过这种方式,间接向皇后炫耀她在乾皇心中的地位。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后口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惠妃身子抖得越来越快,老嬷嬷也面色微变,上前两步,轻抚皇后的背部,同时不着痕迹地朝惠妃方向扫了一眼。
“你,你这个贱人!”
皇后觉得胸口怒火翻滚,喉呛裹上一股腥甜,死死地盯着惠妃,恨不得将手巴掌直接甩在惠妃脸上。
这个惠妃,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哪儿痛踩哪儿,这样的人如果当了皇后,只怕这后宫再也没有能与她争宠的存在。
南宫雪静静地望着这一切,直到为他们带路的小宫女口中的呼吸声忽然加重,原本正在帮皇后顺气的老嬷嬷猛地抬头,眼中的锐利直射出来。
“谁?谁在门口!”
嬷嬷的这一声大喊,宁墨辰和南宫雪也不能继续听墙角,反倒干脆地一把推开门,露出两道极为般配的身影来。
“是我们。”南宫雪大方一笑,极为坦率地和宁墨辰一同跨进门槛,
见到他二人时,惠妃身子一僵,老嬷嬷手上的力道也有些加重,同时轻轻捏了下皇后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母后小产,我们理应前来探望,不知母后近日身子可否好了些?”宁墨辰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口中虽然说的是关心,面上却不带一丝温情。
宁墨辰本就生的天资绝色,现在站在皇后面前,冷眸蹙眉的模样,令皇后在恍惚间隐约看到乾皇年轻时的模样。
心口郁结,皇后猛地咳嗽一声,雪白的绸被上忽然出现一口血。
“糟了!”老嬷嬷见此,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快唤人传太医,娘娘吐血了!”
小产而已,自然到不了吐血的地步。
皇后之所以会吐出血来,无非是她心中郁结过深,有所不怨,所以才突出这一口旧血。
而惠妃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维持同样的下跪姿势,完全没因南宫雪和宁墨辰的出现,有丝毫的变动。
等太医赶到时,南宫雪忽然上前两步,格外热络地冲太医招手:“快点,快帮本宫瞧瞧母后究竟是怎么了。”
南宫雪再次转头,一脸的心疼,直接捉起皇后的手腕,不着痕迹地搭上她的脉象,确定皇后脉象正常,心里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