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她只需咬死不认这石黄散是她下的,以乾皇对她的宠爱,一定会将责任迁怒到送茶的小宫女身上。骤时我因喝果茶当众出丑,又有西域使臣在场,圣上保不齐会当众对我责难。”
而这,也正好随了贺烟柔的心意。
这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贺烟柔凭借的就是乾皇对她的宠爱及信赖,就算明知道这石黄散是她下的,乾皇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在乾皇眼中,她可是位不服管教的叛逆儿媳。
不过这个贺烟柔可真耐不住性子……南宫雪抬起头朝身着锦衣丽裙的贺烟柔望去,此时她半靠在乾皇身侧,模样极其乖巧,南宫雪的眼中却是一片怜悯。
只是不知道这份乖巧能撑到什么时候,若是等贺烟柔事发时,不知乾皇还会给予她同样的宠爱吗?
“太子妃为何不尝那果茶?”贺烟柔看似依偎在乾皇身边,实则一直在注意南宫雪的动向,见放在她面前的果茶迟迟未曾被南宫雪拿起,心里有些急切,忍不住开口催促了两声。
她一开口,南宫雪反倒抓到机会,好整以暇地挑眉道:自然是本宫现在不渴,再说柔贵嫔亲自酿的好东西,一定要等片刻后细细品尝。”
“不过是一杯果茶罢了,哪值得太子妃如此称赞。”贺烟柔面上有些挂不住,忽然冲着一旁的乾皇娇声道,“圣上,您喝过柔儿为您酿的果茶,不如您告诉太子妃柔儿的手艺到底如何嘛。”
自然是极好,乾皇说道这,拿起面前的琉璃杯冲着南宫雪方向望了一眼,只是在看向她时,嘴边的笑意明显一淡。
“既然是柔贵嫔所赠,太子妃也不必拘泥。”
言罢,乾皇便将手边的果茶一饮而尽,再次惹来贺烟柔的娇笑。
纵使乾皇开了头,南宫雪依旧蔚然不动,静静地坐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旁的宁墨辰似有察觉般地垂下眉眼,对一旁的柯轩低声嘱咐了句什么,就见柯轩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大殿中。
宴会越发热闹,皇后特地叫人安排的江月楼舞姬已经跳上一曲,在认出她们身份后,乾皇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又将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眼中可以称得上不悦。
只可惜皇后现在一心想着让贺烟柔没脸,也就没注意到乾皇的表情。
宴席进行到一半,在贺烟柔又一次催促声中,南宫雪终于慢悠悠地拎起面前的琉璃杯,宁墨辰在旁边皱了下眉头,正要开口,忽然听到一片惊呼声。
只见原本坐在主位,言笑晏晏的乾皇如今忽然捂住心口,面色一变,像是十分痛苦地皱起眉头,喉咙中传出几声呜咽,吓的皇后大惊失色,立马扬声道:“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而此时刚将琉璃杯放到嘴边的南宫雪,又悠悠放下,抬起头,一双眸子里讳莫如深。
好戏,终于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