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喜园子老板虞奉仙见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对舒曼娘有恩。
见虞奉仙疑惑,舒曼娘说到。
“其实我是感谢陈老板的,若是不他,我那公公现在都无法安葬,抛尸荒野。”
说起自己的往事舒曼娘泪水连连。
“我自幼在惠州长平县长大,父亲就是唱长平小调的,五年前父亲一场大病死了,将我托付给了沈家,沈家儿郎沈思儒为人忠厚老实,我与他也是情投意合,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定下了这姻缘。”
想起往事,舒曼娘只觉得心里有些苦中带甜,带着羞涩。
“沈母说我年纪太小,待到我及笄之后才成婚,沈朗一也是同意的,沈朗一心有着鸿鹄之志,婆婆婆婆岁数也大了,我为了让他安心让他一人上京赶考,我在家照顾公公婆婆。”
“三年前,沈朗进京赶考,之后便再也没有音讯,婆婆想儿子,想的眼睛都哭瞎了,公公又身有疾病,去年冬天终于熬不过死了,婆婆见公公死了,心里万念俱灰,当晚就打算悬梁死在家中,幸亏我去的及时,救下了婆婆。”
“我好劝,歹劝她终是不听于是我欺骗她说,沈朗好好的就在京城,我昨日听的父亲认识的熟人见到过沈朗。”
“听得我这般说,婆婆才勉强的打起精神,我记得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儿还活着。还活着。”就是靠着这么一句话才让婆婆又重新找回了活着的希望。”
“那时公公死了等着出殡,婆婆又瞎了眼睛,村里的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财主家的儿子也是时常来家里骚扰。”
舒曼娘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这转,就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他带着一大帮的人来到我们家里,他狂妄的说着,舒曼娘,当初让你跟我你不信,你非要信你那死老爹的话,要嫁给这个穷酸秀才,现在好了,秀才死了,这公公也死了,这婆婆还是个瞎子,我看啊,这沈家是要完了,要不你跟我走,我不嫌弃你跟过别的男人,要是跟了我,当我的小妾,以你这模样,给我招待招待客人还是有人喜欢的。”
财主家的小妾是才长平县出了明的龌龊,他们家凡是有个客人都会把自己的小妾,丫鬟们请出来,随便那些过往商人,财主挑选。
这和那搂子里的花魁有什么两样,舒曼娘想想都恶心,一心想要寻死又放心不下婆婆,要是现在连她都死了,她那个瞎了眼的婆婆那里还活的下去。
让她去财主家当小妾,舒曼娘又宁愿去死,她身穿孝服,脖子领后插着一根稻草,到了县城的牙行铺子前去卖身葬公公,就算没别的小姐夫人买去当个粗使的丫鬟也比她去给人当小妾强啊!
世人多半看中了舒曼娘的美貌,三日过去,却没有一个愿意顾她当长工的,三日后得知她在牙行铺子前卖身,财主家又找了来,把了舒曼娘身上的草就要强买。
舒曼娘一时抵不过,县丞里的人又多半不敢得罪这财主家的人,舒曼娘心里一时间悲愤,伤心欲绝,想到了父亲再时叫她唱的长平小调,妾本命溅,字字诛心,之前冷艳旁观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看着舒曼娘,为她悲伤。
待淑曼娘唱完,悲伤是悲伤,感动是感动,可是财主家的人连这里的县令都要礼让三分,他们这些个平民又怎么跟越举半分。
个个为舒曼娘唉声叹气,就在这时,人群中摆开了两行人形道,一人被然拥促着走了过来。
他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可是舒大师的女儿。”
舒曼娘的爹爹死时被长平县的人尊称为舒大师,舒曼娘只觉得这称呼好久都没有听到,现在听来心里亲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