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用过晚膳，已经是月上中天，凤绾柒把提前吩咐阿成准备好的那套衣衫递给鬼娘，笑着说道：“鬼娘，去换衣服吧，待会儿七哥哥带你回家。”
“回家？”鬼娘闻言眼睛就亮了，她捧着那套衣服欢喜地点头，“好，鬼娘这就去。”
她转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一脸的期待：“七哥哥，好看吗？”
她穿的是一套翠绿上裳，翠的颜色与她姣好稚嫩的面容格外相衬，显得她更加活泼可爱。
“好看。”凤绾柒轻声感慨，又走上前替鬼娘整理头发，低声笑道，“穿这种衣服是要配双髻的，来，坐下，我给你梳。”
“好。”鬼娘果然温顺地坐在镜子前面，任由凤绾柒替自己梳头发，她的目光看向镜子里的凤绾柒，眼底情意渐起，满脸都溢出了甜蜜的笑容，“七哥哥真疼鬼娘，鬼娘会用一辈子来报答七哥哥的。”
“傻丫头，七哥哥做的不算什么，不管是救你还是对你好都是应该的，七哥哥不寻求你的回报，鬼娘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一辈子开开心心就好了。”凤绾柒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鬼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
“鬼娘答应七哥哥，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鬼娘笑容越发欢喜，却又转头扯住了凤绾柒的手，用一种软糯的语气撒娇，“那七哥哥能不能答应鬼娘一件事啊？”
她撒娇的样子实在让人无法拒绝，凤绾柒看着那双澄澈干净的眸子，终于还是点点头：“你说。”
“鬼娘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不配做七哥哥的妻子，何况七哥哥和那位墨大爷互相喜欢，鬼娘知道自己不可能取代墨大爷的位置，所以鬼娘不求夫人的位置，只想在七哥哥身边有一个位置。”鬼娘目光专注，认真说道，动情处眼底甚至有水光盈动，“哪怕是侍妾的位置都好。”
凤绾柒闻言震惊不已，指尖下意识地松开了鬼娘的手，脚步后退了半步。
鬼娘这丫头，还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自己不过是救了她两次，她竟对自己情根深种到这种地步，还想要嫁给自己，这怎么能行呢？
“七哥哥，鬼娘是不是吓到你了？”鬼娘感受到了她的退缩，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凤绾柒的手，急声解释道，“七哥哥不要为难，实在不行的话，鬼娘就在七哥哥身边做个小丫鬟也是好的，一辈子跟着七哥哥，伺候七哥哥，求七哥哥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她的眼底生出了慌乱，几乎是卑微地哀求着，这样的鬼娘让凤绾柒心中越发不安和愧疚。
是她的错，她早就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不应该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鬼娘……”凤绾柒拉着鬼娘的手，艰难开口，“对不起，不是我故意要拒绝你的心意，但是七哥哥真的没有办法应诺你这些。”
“为什么？”鬼娘的声音打着颤，却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