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越的神情放松了一些，眼底愧疚愈浓。
凤绾柒的手指却搭上了秦墨越的脉门，话锋一转：“嗯，脉象是比昨晚好多了。”
“昨晚……”秦墨越闻言，眼底又是一阵波动，他垂下眼皮，语调平稳中透着感激，“昨晚辛苦你了。”
岂止是辛苦，差点连命都丢了好不好？
凤绾柒心中一阵吐槽，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洞房花烛夜竟然差点没命，还是被自己的夫君掐没命。
可是再转念一想，那也不是他的本意嘛对不对，毕竟当时他是毒发失去了意识。
“没事，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理应互相照顾，昨天你突然出事，我辛苦点是应该的。”凤绾柒笑了笑，随即又轻声问道，“不过，你这个毒经常发作吗？”
昨晚秦墨越失去理智之前曾经催促她离开，还把她推下床，那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毒发会出现的状况，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些，那他身上这毒应该是经常发作的。
“早些年每隔十天便要发作一次，后来便七天就要发作一次。”秦墨越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凤绾柒，声音低幽，“自从佩戴了你给的寒冰石，就再也没有发作过，直到昨晚……我大意了。”
“七天便要发作一次？”凤绾柒蹙起眉头，“每次发作都是这般情形吗？”
“是。”秦墨越微一点头，“自小便是这样。”
“自小？”凤绾柒顿住了。
车厢内光线幽暗，面前的男人一双墨色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深不见底，语气平淡极了，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
可是这些话落在她的心底，却掀起了一阵波浪。
她一早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染有剧毒，却不知道他的毒除了不能碰有生命的物体，还会发作，也不知道他竟然是从小时候开始就要承受着这样的痛苦，还如此频繁。
从前看书的时候凤绾柒就觉得这个大反派男配其实很让人心疼，但是此刻她觉得，这个大反派真的太可怜了，她要抓紧时间治好他的毒，再也不让他这么痛苦。
“秦墨越，你还记得自己毒性发作时候的感受吗？全部告诉我。”想到这里，凤绾柒握紧了秦墨越的手，语气坚定又认真，“我要解开你身上的毒。”
秦墨越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那双晶亮的眸子，仿佛是在度量她这句话的真假。
但是这个过程并没有花费很长时间，他反握住了女孩子那纤细却又温暖的手指，低低应了一声：“好。”
凤绾柒的眼睛亮了，她立刻做好准备，开始记录。
“血气上涌，脑袋发胀，胸口闷痛，然后失智发疯，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想杀人。”秦墨越果然如实说出了自己毒发时候的感受。
“好，我记下了。”凤绾柒默默记下秦墨越的话。
这些特征有些复杂，似乎不是一种毒性能够达到的效果，回头她会继续查阅万毒书，一样一样来。
车子进了宫门，向前行了一丈地就停了下来，秦墨越扶着凤绾柒下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