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挺占重量,就算厉则渊给打包成一大摞,纪老板靠自己也背不回去。
二子推了个板车来,借着送纪老板回去的理由,到街上去溜了一圈。
孟晓晓和厉则渊出镜率太高了,城中人对他俩可谓是印象深刻。
虽然何花生用手段暂时消除了城中百姓对他们的敌意,但一走出去还是会引来人们的注意,不方便行动。
所以像打听消息这一类的事,还是交给极少外出的二子更合适。
昨天下过雨之后,气温骤降,那颗嚣张了好几个月的太阳好像一下子就低调了,躲进云层里头不露面了。
人们昼伏夜出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孟晓晓透过窗户看向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内心并不因为这久违的祥和热闹而感到喜悦。
相反的,她总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隐藏在平静之下的风暴正在酝酿。
“在想什么?”厉则渊在孟晓晓的眼前挥了挥巴掌,“如丧考妣的。”
“去去去,”孟晓晓打开他的手,“我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厉则渊看看人潮涌动的街头,久违的笑声放肆热烈,孩童来回奔跑嬉戏的身影是那么鲜明,好像不日前的灾祸都不曾存在。
“是不是觉得我杞人忧天?”孟晓晓歪了歪脑袋,遮在头上的兜帽稍稍落下一点,露出白皙的面颊。
厉则渊手指有些痒,忍不住上前去摸了一把:“你的直觉从来就没出过错,我信你。”
有些人的“我信你”或许是一句应付,但厉则渊却半点不掺水分,只恨不得将一颗心剖开来给孟晓晓检验。
“我们要做什么准备么?”厉则渊真诚地求教,“灭游府的计划是不是要先暂停?”
“先留他一命,”孟晓晓退回客栈,“走吧,下去接客。”
这上门的客人正是孟晓晓眼下最想见的何花生。
“呵!”刚一进门,何花生就被眼前几个大黑袍子从头遮到脚的家伙给吓了一跳。
厉则渊掌力一推,把门给关了上。
孟晓晓往何花生身后看了看:“咦?老虎呢?”
“大白它不愿出门,”何花生脸色有些古怪,“昨天下雨那会儿,大白也是拦着我不让我出去淋雨。”
孟晓晓心中一动:都说动物比人更具有某方面的灵性,这白虎倒是救了何花生一回。
何花生试探地问孟晓晓:“你们昨日——”
“没有出去。”厉则渊上前来,正待说些什么,客栈二楼的围栏处就炸出了一道浑厚嘶吼——
“何花生你丫的!”
夏明桢纵身一跃,像颗炸弹一般冲这边发射而来。
何花生提脚就跑,那轻功用到极致,速度快得叫孟晓晓眼睛都来不及看。
“二——二公子!”何花生反应快,及时改口,“您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放屁!”夏明桢简直杀红了眼,盛怒之下爆发力惊人,竟是好几回都差不多够着了何花生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