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的水怎么会干掉?”孟晓晓瞠目结舌,“昨天不是还挺多的吗?”
孟晓晓之前就预想过水源枯竭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如此之快。
“我去看看。”孟晓晓提了裙摆就跑。
厉则渊也从二楼一跃而下,顺道捞起孟晓晓,施展轻功向后院掠去。
祥云客栈的水井挖得比一般人家的都要深,就算别的井打不上来水,客栈的井也能保证基本用水。
然而此时的井里当真是一滴都没了。
厉则渊拽着绳子下了一回井,上来以后抬脚给两人看了看鞋底:“干的,已经成枯井了。”
“天灾不可违啊。”姜楠摇头叹息,声音中透出浓浓的无力。
能在半天之内蒸干水井,除了难以抵抗的自然之力,实在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厉则渊同样满脸沉重:“不知道那些城外的河流情况如何。”
“只怕是不好。”孟晓晓担忧道。
事实正如孟晓晓所料,就像客栈中的水井一般,城内城外所有的河流池塘,全都在这不知不觉间露出了干涸的河床。
白日人们都没出门,发现这事的不算多,等到了夜里,家家户户忙着要去打水的时候,一个个都愣在岸旁,望着暴露在外的岩石发懵。
“水没了……”有人惶惶流下眼泪,“粮食没了——什么都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去死!”有人甩了空桶子,癫狂一般撞向路边的大石头,“嘭”一声,留下一滩血迹。
即便这样,也没人愿意分神去看一眼那地上躺着的尸体。
人群中,孟晓晓看见了纪老板,他手里拎着桶,满身的沧桑。
“水都没了,这以后可怎么活啊!”一名妇人靠在纪老板肩上,似乎身体不好,接连咳喘了好几声。
纪老板腾出手来替她顺着背,轻轻地说着什么。
孟晓晓没去打扰他们,默默地退了开。
这一夜,整个海城都陷进了黑暗之中。
无序、混乱,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
“唉,”二子第不知道多少次发出叹息,“早知道突然没水,我前头几天就不洗澡,把水留着了。”
夏明桢坐在一旁,颇为内疚地往厉则渊那边看。
他药浴过后睡了一觉,此时精神大好,已经换回了男子的衣裳,不过脸蛋仍是粉雕玉琢,乍看过去就像个女扮男装的大户小姐。
“啊啊——”夏明桢又在无意义地叫唤。
“操心啥呢!”孟晓晓端来一盘西瓜,“说不定只是暂时性的,过几天就好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吃瓜。”
西瓜水灵灵的,因为冰镇过,还在嘶嘶地冒着寒气。
桌上几人一整天都在东奔西走找水源,当真是连口水都没喝上。
此时见了这西瓜,一个个都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里好似被火炭烤了一样。
夏明桢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西瓜,那极度渴望的模样让端着瓜的孟晓晓被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吃吧吃吧,”孟晓晓把瓜放下,“待会儿就不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