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面非常干净,孟晓晓进去时,那群发丘郎已经点燃了墙上的油灯。
发丘郎在前方开路,孟晓晓二人还乐得清闲,跟着走就行。
跟外面的地狱级别难度相比,墓穴里头几乎没什么机关,一路都顺利得不行。
孟晓晓拽拽厉则渊:“看来那群南回人对斗转星移之阵十分自信啊,这墓里头半点威胁都没有。”
厉则渊颇为复杂地看她:“斗转星移当然厉害,不过黄泉崖也不赖啊,没有你的话,我们无人能过。”
“哈哈,所以说,南回人防得了你们,防不了我。”孟晓晓莫名还有点骄傲。
厉则渊顺势道:“对,你是我的小福星。”
孟晓晓一怔,耳后慢慢冒起了一些红,快步越过厉则渊,朝近在眼前的墓室走去。
墓道的尽头就是墓室,那群发丘郎此时全站在墓室外,一脸踌躇地仰头望眼前的青铜门。
“这是又被拦下了?”
孟晓晓一过去,那领头人就稍稍让开了位置。
“姑娘,这门只怕还得靠你。”
“你们都打不开,我又不是万能的。”孟晓晓粗略看了一我可真没办法。”
领头人略有些失望:“那就麻烦了。”
厉则渊走过来:“怎么打不开?”
“这是机关术中最无解的一种,叫作歃血门。”领头人无奈道,“我们师门兄弟为了能进南回墓,苦学了各种解机关术,偏偏此地用的是无解的机关。”
“无解是什么意思?这门再也打不开?”
“不是,歃血门必须以血为引才能开门,大约是需要南回的血脉。”
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长了——孟晓晓一边听,一边引着火把去看门上的花纹。
“啊!这是字吗?”孟晓晓发现门上的刻纹很是规则,方方正正的很像某种字体。
“应该是南回字。”领头人看了几眼,“师门留下过一本南回人的手写书稿,就是这样的字。”
“有人认识的吗?”孟晓晓转了一圈,众人纷纷摇头。
“好吧,要我猜的话,它大概写得是,擅入此门者,死!”
“不是,”厉则渊突然道,“它说的是,非我族人,毋入此门。”
孟晓晓惊讶:“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认得南回字。”厉则渊面色并不好看,那幽潭一般的双瞳结满了冰霜。
“阿渊,你——”孟晓晓知道厉则渊肯定有一段非常痛苦的往事,以至于他每每一想起来就会露出此时这样的表情。
“我来吧。”厉则渊迅速收敛好情绪,拨开人群走到门前。
他将手心在自己的刀刃上一划,血柱汩汩而出。
他把带血的手掌放在门上,血流顺势流入门正中的凹槽,那圆盘状的金色锁孔咔咔两声,顺时针转了两圈。
“开……开了……”那领头人双目呆滞,“竟然……开了……”
孟晓晓把厉则渊的手抓过来,拿了伤药和绷带给他包扎:“你这人也太实诚了,我看那锁洞,只要几滴血就够了,犯得着拿这么大的刀去划吗?”
厉则渊轻笑:“习惯了。”
“这习惯可得改。”孟晓晓三两下包扎好,“看看行不?”
厉则渊握了握拳头:“嗯,不疼。”
此时,那群发丘郎总算从迷茫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