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甩开丫头,好似对方只是件玩意儿。
“至于元明,他是自己人,就更不必担心了。”
孟晓晓在心里暗咒刘富贵赶紧下地狱,面上稍稍收起惶恐,说道:“如此……那奴家便说了。”
孟晓晓仿若下定决心那般,半直起身子:“不瞒庄主,我曾学过些八卦命理之术,偶尔也会占卜,但是学得不精,只在事情非常严重,且局面已定再无转圜的时候才能预知。前几日夜半星辰走向有异,我便占了一卦,卦象告知我,近日此地必有大灾。”
刘富贵还以为孟晓晓是得到了什么秘信,猜测可能城中会有异动,结果孟晓晓现在告诉他,她会占卜?能预知?
“呵,我当是什么,”刘富贵顷刻间就失了兴趣,“我以为孟姑娘游历过西域,认识不少能人,有自己的信息来源,能知道点我们这些人不晓得的事情,却原来,孟姑娘也学那神棍之事,想要借此发财?”
不光刘富贵,杨元明此刻也是哭笑不得,埋怨孟晓晓的同时也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糊弄事儿,没问清楚就报告给庄主,这下可好,连自己也要跟着一块儿倒霉了。
“孟姑娘啊,”杨元明苦着一张脸,“你这是不了解我们庄主大人,他最不信那鬼神精怪之说,这下,你可真是要得不偿失了。”
刘富贵确实没耐心再跟孟晓晓耗下去,张了嘴就喊:“来人——”
“慢着!”孟晓晓站了起来,“刘庄主原名刘启恒,祖籍东林,小时候家境富足,父亲早逝后被族中叔父夺走家产,无奈随母亲离开农林,后母亲改嫁,那继父家中原有一嫡女,姓白名芙蓉……”
“住口!”刘富贵的神色完全变了,“你从何处知晓这些,给我如实招来!”
现在孟晓晓倒是不急了,她一扭头,对着惶惶垂首的婢女只说了一句话:“白风河畔待君归。”
婢女猛地一抬头,眼里又是泪又是惊。
孟晓晓再度拐向杨元明,问道:“杨大人,不知道牛家村庙口那卖糖的嫂子,如今是否还记得你当日所做之事吧?”
一口气揭了三个人的短,孟晓晓还挺舒畅,但那些过往毕竟都是不光彩的,孟晓晓还需要担心对方不按理出牌,直接杀了她灭口。
幸亏,刘富贵是个有野心的,虽然那往事不堪入目,但眼下他活得极好,自然还是眼前更重要。
在无法理解的神异之前,刘富贵倨傲的姿态不自觉就软了:“孟姑娘,你——真的会相面占卜?”
孟晓晓与他对视,平静道:“学艺不精,每算一次都要耗费许久的恢复时间,今日算了你三人,已经耗空了心绪,若再找人来让我算,我就有心无力了。”
刘富贵不说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孟晓晓。
孟晓晓随意道:“算卦原是我最大的傍身技,刘庄主如此厉害,我自叹不如——至于要不要信,全看庄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