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农户们已经开始了阉猪,猪肉不像没阉割前那样腥膻,相对的,吃猪下水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
被塞到农庄干活的大多都是一路逃难而来的灾民,天天饿一顿饱一顿,有馒头吃就已经很满足,更别说是带了油的猪下水。
有了猪下水的鼓舞,难民们的干活热情达到最高,都不管气温正随着日头的攀高而极速上涨,纷纷拿出吃奶的劲儿**。
“他娘的我们这边人少,还都是老弱病残,怎么比得上那些!”
张老三指的是另一队的难民,那个个都是正值壮年的汉子,抬起水桶来一手一个,还能健步如飞。
孟晓晓瞧见乡亲们有些丧气,出主意道:“咱们接力吧。”
孟晓晓想到的办法是让队伍分成两支,沿路每隔一段距离站一个人,最前方取水的留了两人,一个占位置一个拿桶子。
打好水以后送到第二人手里,自己迅速返回继续打;第二人又送往第三人,一送到就返回原位,正好能赶到第二桶。
依次类推,不仅大大减少了来回跑动的时间,还因为不想在自己这里拖累集体,人人都卯足了劲在干。
池塘离孟晓晓他们负责的田地区域有一段距离,可以说他们在地理位置上先天不占优势,可就是凭着孟晓晓这办法,速度上一点也没别人差。
刘富贵早就注意到了这边,问向他身后的一名管家装扮的中年男子:“喂,刚才指挥站队的娘们是哪个区的?”
中年男子鞠躬道:“回庄主老爷,是归马家三姐妹管的。”
“哦?”刘富贵一听到马家三姐妹的名头眼里就闪过厌恶,“倒是便宜了她们,竟然分了个聪明人过去。”
中年男子是只笑面虎,眯缝着眼睛道:“现在那块儿马家三姐妹说了可不算咯。”
刘富贵兴致缺缺的眼里这才露出一点好奇:“怎么讲?”
“跟这批难民前后脚过来的还有原本青州府的兵,说是在城外动乱中立了功,原本何公公都要给他奖赏了,结果因为那人长得难看,不升反贬,被打发咱们这儿来了。”
这事情刘富贵听说过,对于何春艳那点古怪爱好他也知道些,听手下这么一说,肥肉堆积而成的脸上就挤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那该说他走运呢还是倒霉呢?”
中年男子跟着赔笑。
“不过,他来短短几天就把马家三姐妹制住了,这人肯定不是善茬,咱得盯紧点儿。”
“不光如此,”中年男子补充道,“方才给贱民们出主意的丫头,昨夜爬了这新管事的床,今早是同他一起出的屋。”
“哟吼。”刘富贵来劲了,“这庄子要热闹起来了啊,挺好挺好,太长时间没变化容易叫人乏味,总算来了点儿新乐子。”
此时的刘富贵还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兴奋,完全没料到不久之后老虎转头就要过来吞了他。
庄子里的难民人多,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把池塘的水抽干了。
算算速度,孟晓晓这些距离最远体力最差的竟然得了第一名。
而且在其他来回奔跑、累得腿都直不了的难民衬托下,他们倒显得游刃有余。
农庄下人们拿了桶子去捞塘底扑腾乱跳的鱼。
刘富贵给中年男子使个眼色,那人意会,抱上一个小木桶跟着刘富贵朝孟晓晓那边走去。